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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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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冬天很冷,很冷。

漫天的大雪,萧瑟的街道,过量的融雪剂将柏油马路啃成破败的灰色,漫长的冬季里,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种凄凉寂寞的氛围之中。

辽宁其实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省份,它是东叁省里最南的一个,没有特别出彩的风景名胜,也没有足以骄傲的经济名城,唯独一个早些年纵横过春晚的喜剧艺人,靠着小品和电视剧,打出了些响亮名气。

赵楚耘小时候最喜欢过年,因为过年时舅舅舅妈们的心情最好,能吃到用到平时没有的,最重要的是,远在外地打工的秦美云也会回来。

他坐在暖气旁边,被热气烘得昏昏欲睡,耳边是长辈们大笑喧闹的声响,妈妈守着他,给他剥了炒香的核桃、瓜子,一粒一粒放到他的手里。

那时候多好啊,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必担心,因为他不是孤身一人活在这世上的,他还有妈妈。

那时候可多好啊。

赵楚耘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窗外白茫茫一片的雪。

这已经是镇上很高的楼了,从窗上远眺出去,入眼尽是无穷无尽的白,连天地的分界也不甚明晰。

他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意识才开始慢慢回笼,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屋里没人,床单被子都是换过的,床头上放着一杯早已冷透了的水。

赵楚耘吃力地起身,他浑身上下都很痛,后颈和下身尤其,费力地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却早已经没电关机了。

他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找了身全新的干净衣服穿上。

他身上很清爽,明显是洗过澡了的,后颈处的伤口已经用无菌敷贴贴好,这些应该都是赵楚月干的。

等收拾好了一切,他才去给手机开机,桌面显示的瞬间,十几条信息和未接来电齐刷刷地蹦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星期二的中午了。

那一排排的红点赵楚耘没有一一去看,他只大约扫了一眼,消息大多都是质问他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云云,有同事的,领导的,还有林千夕的。

在那些文字的最顶上,横着一条被他设为置顶的聊天,那里也有一个红色的数字“1”。

【你醒了打电话给我】

他头痛欲裂,心里却意外的没什么波澜,如同一潭死水似的坐在床尾,没有回复任何人的消息。

不多时,他的胃也跟着疼了起来,这些天的事他都记不太清了,不知道究竟吃过几顿饭,长时间的空腹让他胃里灼烧似的绞痛起来,痛苦地弯下了身子。

就在这一片死寂中,房间的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赵楚耘本不想理,但门外的人按了又按,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他没办法,只好强撑着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是承风。

他似乎有些惊讶,尤其是在看的赵楚耘浮肿的眼睛,和破了口的嘴唇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的笑容也慢慢凝固了下去。

“耘、耘哥,楚月姐说你病了,让我来照顾你,”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给你从酒店打包了些好入口的,你吃饭吧?”

赵楚耘漠然地点头,闪身让开,说:“进来说吧。”

他一张嘴,才发现嗓子也是哑的,不过这没什么可惊讶的,多少次都是这样,他早习惯了。

纵然是镇上最好的酒店,房间里的设施也依旧有些老旧了,承风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拆出来,瘦肉粥、蛋羹,还有些青菜和柠檬水。

他没什么想说的,两人就安静地对坐在茶几前,一个吃,一个看。

气氛实在尴尬,承风看着赵楚耘目光呆滞的样子,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虽然穿了高领毛衣,但边缘处的皮肤上还是有些可疑的痕迹。

不对劲啊,他在心里汗流浃背地想,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赵楚月交待他来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发烧,赵楚耘是单独开了房间的,但她给的房卡却是她自己的,还嘱咐他一定要敲门,让赵楚耘自己来开。

要是病了,不该让他直接进去照顾就好了吗,反正都是男性beta,又没什么好避讳的。

而且到底发的什么烧,能把人烧得眼睛肿了,嘴破了,连身上都淤青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尴尬地打着哈哈开口,说:“哎,耘哥,我就说这地方冷吧,你来那天穿那么少,可不是就冻病了嘛。”

“嗯,以后再来,我多穿点。”他喝着粥说。

“对对,是得多穿点……”

气氛实在太诡异了,连承风最引以为傲活跃气氛都失灵了,他认命地闭上了嘴。

不过好在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赵楚耘放下碗,又开口问他:“小承,我返程的机票是什么时间的?”

“明天早上的,车都安排好了,到时候直接送耘哥你去机场。”

“我想今晚就走。”

“啊?这么急吗?”承风面露难色,“但这个我得问问楚月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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