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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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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人多了,就精通识人术,看儒者是儒者,哪怕穿道袍也是儒者,出身各门派的气质不相同,他恨不得画一组门派拟人图,妖怪也差不多,按照族群分。

身旁的画师眯着小眼睛看,他眼神不大好,猛一拍自己大腿道:“哟,还有剑修呢!”他说,“我得去看看,最近在画人物图,总觉得缺点神韵,剑修好啊,画得得劲了,看图就能感受到凛冽的剑意。”

他喃喃自语道:“我得画得更细致些。”

李嵩有些无语,他早发现了,自己的同僚不正常的特别多,都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画疯子,毕竟是艺术家,特别自我。

他没办法,等待诏们稍微散开些,就挤到李从训身边,他养父在宣和画院是个大人物,曾经伴驾过皇帝。

他说:“阿爷,我看那群人人员很杂,其中有些个看不出身份,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剑修、文人、道士、和尚、妖怪,这群人是如何凑一起的。”

他有个想法,假设说这群人都画在一张图里,那意向也太好了,全民族和谐共荣,这不就是每一代皇帝想要看见的景色吗?

虽是画师,不能没有政治头脑。

他的养父李从训道:“那可是搅动整座大安风起云涌的人物,他既不是□□,也不是完全的儒,又有商贾跟吏员的特性,着实很难定义。”

这一番话说起来,哪怕是原本对人没兴趣的,都要被勾出三两分兴趣来,果然,李嵩连忙问道:“这究竟是何人物?”

李从训道:“高十二郎你可听过?”

李嵩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高长松在东华国非常混得开,跟他搭边的事儿一件连着一件。才子、成功的商人似乎都不能成为他的标签,在李嵩耳中,这是一个很混得开、很有本事的人。

这几天,高长松的名字格外频繁出现在他的耳边。

他忽然支棱起来:“哦,是说他掌握了新画法吧!”

李从训终于点头了,他说:“不错,我也有所耳闻。”

李嵩态度还是很不错的,他是学徒,对新知识都很渴求,不会抱守传统,对新生事物嗤之以鼻,且画师出生都比较差,这使得他们待人接物都很谦逊。

李嵩忽然有点蠢蠢欲动了,他跟李从训说:“阿爷,我也去讨教讨教。”

李从训斜他一眼,李嵩暗觉大事不妙,正想往后撤,一个暴栗就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打得他捂住自己额头,嗷嗷直叫。

李从训训斥他:“看什么看,这热闹也你能凑的?我告诉你,就算你去,也得是一伙人一块去,这个时候当出头鸟,也不怕你死得不够快!”

李嵩垂头丧气道:“阿爷说的是……”

确实,围在高长松附近的,不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也是他小小学徒比不上的,这枪打出头鸟,还是让别人去吧。

李从训教育他:“你等会儿,肯定有待诏上去,听说画家也很关注高十二郎,到时声势大了,你再过去就是,急什么急。”

……

其实,李从训说得也没错,雅集中高长松以为自己是个陪跑的,却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他看。

他先跟认识人里里外外寒暄了一圈,话题集中在“十二郎,酒楼有没有新吃食”“十二郎,新出的纸我买不到啊”跟“十二郎,才听说你很会作画啊”。

间或夹杂着“明年的天下第一武道会什么时候办,还整别的活动吗”。

如此看来,他根本就是一位社会活动家。

高长松一一应对,其实武道会,第二年他就想交给其他人承办了,这原因也简单,一般搞节目,第二季永远越不过第一季,而且他妹妹跟一部分生意还在大唐呢!

老家乌斯藏也有两年不归了,他完全可以走上粟特商队的西行之路,多挖掘几个妖怪啊!

别说,他们干起活来,真利索!

高长松正沉浸在资本家的幻想中,嘴角都挂上莫名的笑容,这时一名宣和画院的待诏突破重围,走进靠水边的亭台。

吹台可不是光秃秃一张台,往前推几百年前,这里是皇家园林,不仅有几十亩的莲花泽,还围绕菏泽建立了一圈儿长廊亭院。

这都是在吹台底,它的实体是人工夯实成的土坡,高长松看,足有进二十米高,像一座小山丘,山丘上建了庙宇,建了小二层庭院,楼阁错落有致。

周待诏穿文士袍,留山羊胡,看着文邹邹的,他脱离队伍,只身杀入高长松的朋友群中,拱手道:“阁下可是高十二郎?”

寒暄还是必不可少的!

人家说话也很客气,高长松应下来后,周待诏就说:“我在画院中已听说过十二郎新画法的名声,只可惜没见着真画,不知可否借来一观?”

听这话,如哼哈二将一般跟在高长松屁股后面的白衣秀士就不同意了,他不客气道:“哪里要十二郎出手,看我的便是。”

还表示:“我虽只得了十二郎几分意味,却自觉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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