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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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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扫,明日生,何必白费力气,连累她们?挨骂。”

照微随手自枝头拈起一簇柳絮,轻吹一口气,见?其飘往半空而去,含笑道:“何况这宫苑深深,难得有此自在不羁之物,供人寄托情思。”

祁令瞻看向她,“你有何情思可寄?”

照微说:“我没有,但总有人有。”

她心中想的是庭院深深的先帝妃嫔、幕帘无重数后的无聊宫娥,听在祁令瞻心里,却?是另一重意思。

又听她突然提到:“阿遂这些日子身体?好了许多,倒春寒时也?未生病,我想着,可否让杜思逐长久地教他武功,既能强健体?魄,也?能做防身之用。”

祁令瞻问:“此事为何要问我?”

照微说:“杜思逐是你带回京的人,要他留在宫里,总要知?会你一声。”

祁令瞻淡笑:“此事太后作主,我无不可。”

话是这么说,但照微总觉得他不是很高?兴。

她好心劝他道:“你别怪我与你抢人,阿遂正是知?是非的年纪,文治武功不可偏废,姚鹤守举荐的武学师傅,我怕教出先帝那般绵软的性子。”

“所以你偏觉得杜思逐合适?”

照微道:“我同他深谈过几次,在国之大事上,此人与我不谋而合。”

真是好一个不谋而合,祁令瞻笑也?不是,叹也?不是。

又听她道:“姜赟又上折子告老,太傅之位即将空阙,我本有意于薛序邻,可惜昨日一见?,觉得此人终要落姚党之俗,虽有学富五车,亦不敢用。”

祁令瞻说:“此人不显山不露水,你若拿不准,就先晾着他。”

“可他不日将往两淮调查舅舅,我怕他会生事,倒不如?……”

照微目光幽暗,抬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祁令瞻拧眉训她道:“你是太后,不是匪寇,怎能一言不合就下黑手?”

“你说我下黑手?”照微惊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赵御史——”

余下的话音被一把?捂窒,照微不敢乱挣,怕挣伤他的手,忙递眼神示意他松开。

祁令瞻冷睨着她,问她还知?道什么。

照微摇了摇头,鬓边流苏蹭过他手背,祁令瞻缓缓松开,略一整袖口,低声说道:“赵御史是自己跌折的,你金口玉言,说话要三思,不要听风就是雨。”

“好好好,兄长教训的是,”照微抬指抹掉嘴边被蹭花的口脂,不以为然道,“以后只听兄长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行?了吧?”

祁令瞻心道:她若是肯听话,比赵御史自己跌折腿都稀奇。

二月下旬,以薛序邻为首的三位特?使出发前往两淮,调查御史弹劾的容郁青篡改圣旨、借外?戚之名敛财一事。

除薛序邻外?,另外?两位私下都收了姚鹤守的厚赠,如?今正畅谈两淮风物,准备趁公干闲暇时外?出寻风弄月。薛序邻则独坐马车一侧,手中执卷不休,待问起,便温然笑道:“晚辈愚钝,一向不敢与妇人搭话。”

“怪矣!天下竟有不识美色的男子!”那两人又惊异又好笑,问他:“难道薛同僚见?了自己的妻妾,也?低头绕着走?”

薛序邻耳垂微红:“晚辈尚未成家。”

一人闻言发笑:“原来是个雏,啊哈哈,未消受过美人恩!无妨无妨,待到了两淮,咱们?去最有名的秦楼粉巷逛一圈,听说那里的美人是两淮一绝,保管治好你这不敢亲近妇人的怪病!”

另一人道:“只怕治过了头,以后要贴着妇人走!”

两人离了永京,愈发得意忘形,说起话来也?渐失分寸。

薛序邻不与他们?搭讪,默默低头翻书,只在他们?反复提及“两淮第一美人”时,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另一位女子的面容。

这是大逆不道,欺君犯上。

可他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想见?见?传闻中冠绝两淮的美人,比之宫里那位秋海棠如?何。

两淮地区鱼米富庶, 供给天下,钱塘一带更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繁盛迷人。

三位钦差甫到馆驿, 就被等候已久的马员外请去了花楼吃酒。

马员外名马后禄,与永京吕氏布粮是姻亲,而吕家的女儿是姚丞相的爱妾, 这?样三攀五攀,马后禄也常以丞相亲眷在外自居。

席间金杯玉盏相接,歌舞美人如云, 张李两位特使怀中美人劝酒,应接不暇,独有薛序邻不饮酒也不狎妓, 安静地端坐桌边, 气质温和又冷漠拒人。

马后禄以为他?对自己的招待不满, 薛序邻谦和笑道?:“非是晚辈扫兴,晚辈虽未婚配,却已有心上人,今日之事若被她知晓, 恐要同我?吵闹不休。”

马后禄不屑一顾地嚷嚷道?:“未成婚就吃醋, 这?是不守妇道?,薛钦差一表人才,正是风流时候,谁家姑娘能……”

“相府二?姑娘。”

马后禄后半截话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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