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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盛衰兴亡难久长(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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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寅的拦截给聂琰城墙上的守军牵制住,因而聂平簇拥着聿璋顺利重回洛阳。

「是么?没拦截到……不过无妨,让西面的将士也用兵器攻打城门!」傅迎春冷哼,眼看辉烈营在神武营的箭袭之下以绞盘弩反击,衝车持续稳定向前。「傅某定要此战在今日做个了结!」

辉烈营将士在她的调度指挥下分批轮流进攻,为了节省人力,她并未照往常的方式要将士登云梯越过城墙,衝车的破城槌敲打着以铁与巨木加固的城门,持续了一日夜,在翌日清晨时终于一一破开。

停歇下来的瑞雪再度纷飞飘扬着,两军相互拚搏的杀伐声回盪在巷弄与城墙之间;坚守数月的城池在辉烈营将士如潮水般涌入下一一弃守,神武营的败亡似乎渐渐成了定局。

为救遭捆的将士,在西门外那场恶斗平白折损了万馀人,即便他在刀口下勉强逃回城内,那一战隐隐也成了决定胜败的关键……

不,或许早在攻潼关失利……抑或是更早,在白丽身分遭揭的那一刻起,他失去了主动出击的良机,就注定只能给聿琤牵着鼻子走。

神武营的将士全都簇拥到魏王府上,聿璋眼睁睁看着这块治地,在他的苦心经营下繁华壮盛,却也在他手中凋零破败。

「王爷!趁现在还来得及,利用城内秘道赶紧通向城外,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聂祥手上的兵马一一埋伏在城中各处,但辉烈营人多势眾,他的伏击也顶多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罢了。

聿璋望向聂家两兄弟的眼神冷静出奇,甚至称得上淡漠。「就算逃得了一时,焉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为了天下,为了那遥不可及的皇位,他牺牲太多、失去太多了,他已经做到了他能力所及最后的努力,此回兵败,全都怪他一时不察,让聿琤逮到对他痛下杀手的机会。

聂祥与聂平对望一眼,对着聿璋拱手,随即领着为数不多的将士离开魏王府;聂琰与梁寅素来不合,都视彼此为眼中钉,他们父子三人要是逃了,辉烈营肯定也要赶尽杀绝。或将又能给聿珏多拖延一些时间……

思及此,他笑了,他居然开始替聿珏设想起来了?

薛崇韜言下之意很是明白,白丽在他身边没有容身之处,但聿珏却是有的;以聿珏与白丽间的交情,以及为人称道的仁厚,绝不会做出过河拆桥之事……或许她们母子俩,还能安然在聿珏身边待下。

这便是他最后的奢望了。

他随即差遣留守在他身边的将士向傅迎春与梁寅递交降书,藉以换取洛阳城内百姓的安全。

傅迎春爽快接受了;趁着梁寅忙着搜罗聂琰的下落,收缴称降的将士,她在太子亲卫的戒护之下,策着马,意气风发地来到魏王府。

她仰望门前与厅堂的雕梁画栋,略显轻蔑的道:「若是让傅某来修,肯定不会只有这般程度。」聿琤的毓慈宫乃是她的得意之作,只可惜聿璋此去京城,恐怕也无心欣赏。

聿璋投降之后,便在辉烈营将士严格把守下度日,傅迎春自然不愿看他轻易死去,因为等在长安的聿琤必定很想亲手砍下他的头来,一旦事成,聿琤便能够高枕无忧了。

聿璋已褪去戎装,端坐于堂前等待她的到来。傅迎春的厚靴上沾着泥雪,踩进堂内留下一串足跡,她回头见状,拱手行礼道:「王爷,失礼了;许久不见,您是显得越发俊秀挺拔,不可同日而语。」

聿璋头戴冠冕,面对她假意的客套,勾唇一笑,「本王瞧你也没什么变,就是头发花白了些。」

「傅某随侍在您身边时已近而立,如今当真是年华老去,不比往昔了。」她环顾厅堂,「府上只馀您一人?傅某还以为至少能看见您的王妃。」

「常喜她随着娘亲避难去了……待在太子身边,你似乎如鱼得水?」

「好说!其实跟在王爷身边做个小小伴读、内官,傅某也怡然自得。」她上前几步,语调放得又轻又柔,「迎春斗胆,敢问王爷胸前的箭伤可好全了?」

「业已痊癒了……」聿璋皱眉,不知她何来此问。

「哎!那就好,要是久伤未癒,落了个病根,傅某可就罪过了。」

他脸色一变,拍案起身,「莫非这一箭是你……」

「啊,是这样没错!」傅迎春拊掌而笑,「王爷要怪便怪迎春失了准头,才要让您一尝这兵败之苦。」聿璋咬牙切齿的就要上前抓人,她敛起笑意,身边将士立刻上前,将聿璋牢牢綑住。「王爷,对不住,迎春这下就要将您押解回京,任凭太子殿下发落……您好自为之吧!」她下顎一抬,让士卒将他连拖带拉的押上囚车。

「傅迎春!你何不一刀杀了我,傅迎春!」聿璋凄厉的大吼,她充耳不闻,眼睁睁看着他渐行渐远。

「这就是你小看了傅某的下场。」她挑眉道,下令封了魏王府,府上财宝全数充公上缴;在押解聿璋回京前夕,魏王兵败洛阳的消息已传遍关内,原先支持聿璋的朝臣各个人心惶惶。

当聿珏接到褚千虹捎来的书信时,她所亲率的兵马正准备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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