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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9 敦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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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沮丧加上沮丧,不由自主地开始喃喃自语。

「难不成,这不是个意外?他们早想对我下手?」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即便他们想…华纳先生也不会答应的。他可是赖德曼的朋友…」

「但…如果他不知道这档子事…」

「不会…他肯定会知道…」

「但…要是他真不知道?这帮傢伙故意把他蒙在鼓里…或是…他们是一伙的…」

想到这,张搴不由自主地打起连番冷颤。他一点不想去推测,这不是个意外?即便不是,怕是现在也于事无补。

随着地上最后一根蜡蠋越燃越短;怕是没多久时间,他便会失去所有的光明,届时洞内便会坠入永恆的黑暗之中。原先的一场意外邂逅的浪漫美梦,如今怕是很快要变成一场生死交关的噩梦。

倘真是如此,这场噩梦不是个意外?是蓄意的谋杀灭口。怕是明天、后天,甚至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来寻他。这洞穴恐怕便要成了他的墓室。想到这里,张搴心情跌落谷底。

张搴这会想起了先前在酒泉过境时的那段奇遇。那位在柳树下自称曾是左将军麾下老兵的老人家,对弈时曾经这样问过他:「沙漠和人那个可怕?」

那时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现在他了解老人家所指为何?但只怕太迟太晚,再也没有机会回去告诉老人家答案,再和陪他对弈。

张搴可一点不想年纪轻轻便困死在这洞穴里,至少是现在。他还有一大把的心愿还没有完成;这世上还有许多等待他去揭开的歷史迷团。而眼前这洞穴里的美轮美奐极尽遐思的景像便是其中之一。他多么渴望去解开这些凌空飞舞的仙女们图案背后是否隐含着其他不为所知的故事或是意义?如果…他还有机会重见光明的话。

犹豫沉思间,烛火又燃去了半截,张搴突然想起了马尔克?奥莱尔?斯坦因(arcaurelste,1862年11月26日-1943年10月26日)所着『西域考古记』中的敍述:许多珍贵的古物典籍,是隐藏在莫高窟洞穴的层夹里。这条线索成了张搴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立马弯下腰身,拾起地上即将熄灭的烛火,贴着墙壁,开始拍拍打打,抚上探下,试着探寻是否有其他的线索、出路或是暗门。只是这洞穴实在太大太深,而手中的蜡烛所剩无几。当下张搴后悔为什么今早没有多带几根蜡烛备用,也后悔方才只顾着盯着壁上迷人的飞天仙女,忘了时间。要不现今也不会落得这等下场。

一声声扎实的敲击声,在洞穴里波波回传而来,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张搴心坎里般沉重。时间快速流逝,没有任何进展。张搴手中蜡烛没一会工夫已经短到无法再用手握住。没得选择,他只得把烛火放在地面上。微弱闪烁的火光,彷彿像是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等着对张搴作最后的宣判。

顾不得斗大的汗珠如瀑布般落下,张搴没有时间去理会。汗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令他无法分辨洞中和画中的世界,只是疯狂奋力地拍打的墙壁。张搴像是隻受了伤野兽,试着在生命消失前,做最后一丝的挣扎。

「啪!」

洞中剎时陷入一片无垠的黑暗。而张搴的最终努力还是以失败告终。

剎时张搴坠入了个万籟俱寂的全黑世界。少了那最后的一丝光明,张搴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坐在地面,面对着无边无际如黑洞般的周遭。聆听自己的时缓时疾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凭着残存的记忆,张搴想摸黑朝着洞口方向爬了过去,心想等明早太阳出现时,再做盘算。或许有其他的队员或过客从附近经过发现他,解救他。

失去了光明,这看似简单的企图也变得比想像中的更加困难。即便是大约记得方位,张搴还是屡屡碰壁,爬了好一会,却似乎一直只在原地打转转;没一会工夫,连张搴向来自豪的方向感,也在无垠的黑暗中丧失。他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朝着正确的洞口方向前进?

屡遭挫败,无计可施下他只得摸索地面试着重回到墙边。转身倚着墙角。面对着无尽无边的墨黑世界。无事可做,疲惫加上挫折,很快地张搴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皮愈加沉重,眼前的黑暗和心头的黑暗很快便溶为一体,沉入梦郷。

不知过了多久,张搴在半梦半醒间,隐隐约约听见了耳旁传来阵阵轻柔笑声;接着他觉得脸颊上彷彿像是给一阵又一阵的清风轻拂而过。他奋力挣扎撑开半閤眼皮,半开半闭间瞄了一眼。不想,眼前竟出现了满天星斗。他正困惑着,他不是被困在洞穴里?怎能见着满天星辰?

方在纳闷之际,眨眼间,一个接一个轻盈的身躯从他的顶上飞越而过,在半空追逐盘旋,一个翻转,俯衝直下,在即将触地的剎那,柔软若丝带的身躯彷彿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在离地面不到半吋的地方,来了个蜻蜓点水,露出如羊脂白玉般的脚尖微微一触,若芭蕾舞者的半空转身,接着又一跃冲天,接着又传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串串笑声。

「我的天!真有…飞天仙女!」

张搴心中惊叫着,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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