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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旧梦帘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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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一护也应当喊白哉一声表哥。白哉的母亲嫁去空座之后,就只跟在同一个城市里的哥哥志波一心走得近些。光看这对兄妹都没有能在八幡就职的资格,新春时也不需要前往本家拜见家主,就可以猜想到他们俩跟本家的血缘关係差着多远。

可惜白哉的父亲一直身体不太好,在他五岁的时候没有撑过去,就撒手人寰了。他母亲情深义重,日夜思念,一年多之后也跟着他父亲一块走了。临终前她放心不下自己年幼的儿子,便拜託给了关係亲近的兄长照料。如此这般,朽木白哉便被一心带回了家照料,而那个时候一护尚且是个只会嗷嗷大哭的婴儿。

因此一护从记事的时候起,白哉就已经是他的哥哥了。一心既然把白哉当成亲儿子看待,也就不会跟一护仔细说明白哉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哥哥。一护便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直到后来懂事了都没想过改口。

志波一心意外身亡的时候,一护才十岁。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亲的骤然死亡所带来的打击是极为可怕的。幸好那时极为早熟的,刚上高中的哥哥迅速代替了父亲撑起了一护的天空。白哉如同他真正的兄长一般一面处理了一心的后事,与保险公司交涉确保补偿金,安慰弟弟的痛苦,还要打工暂时支撑两人的家庭。

一护后来回想起来,只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他的哥哥当时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究竟是能够如何用自己稚嫩的肩膀迅速扛起一切的?最起码在一护刚上高中的时候,是做不到白哉哥哥那样的有条不紊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护才会始终依赖着他的哥哥,误以为他的哥哥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吧。

一护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蓝染的时候,隐约是个下雨的黄昏。哥哥像不在了的父亲一样把他从小学接回来,兄弟俩手牵着手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时,看见那个男人撑着一把纯黑的大伞站在生銹的电线杆旁边。他的背后是十多年前修筑的老式单人公寓,而窄小的通路另一边则是贴着廉价雪糕标籤的冰柜跟便利店。在这样的环境里,站着一个西装笔挺,弯曲的短发一丝不乱的儒雅男性,他格格不入的笑容在密集的雨丝中显得极为虚偽。

“真是可怜,”蓝染的眼神里有着高高在上的人看着自己臣民的冷漠,他对下意识挡住弟弟的白哉说,“志波家的子孙,怎么能仰人鼻息,如同螻蚁般苟延残喘?”

一护半点也不喜欢这个男人的表情,也不喜欢他文縐縐的说话方式。可是大人物一时兴起的怜悯,能带给他们这对孤儿兄弟天翻地覆的变化。哥哥问他,要不要搬去本家的时候,一护拼命对着哥哥点头。那个时候他若是能想到,本家的大发善心并非无的放矢,或许之后的厄运也就能够避免了。

但是才十岁的一护跟十五岁的白哉都不可能预料到。一个想着能带给弟弟更好的生活,一个想着能让哥哥继续学业,他们俩在一个月之后就带着匆匆打包的行李来到了东京。

他们俩被安排住在靠近前院的樱院。在两间相邻的小房间里,战战兢兢地开始了在这个奢华的大宅院里的生活。有一大笔赔偿金作为后盾跟志波本家每月的补贴,还不用操心房租,一护跟兄长的生活顿时有了巨大的改观。为此每回凑巧在家里遇到蓝染的时候,兄长都会拉着一护非常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一护从佣人的口中得知,蓝染虽然是外姓者,却是家主的兄长,因此在家中是非常超脱的存在。不过一护从没见过好心收留了他跟哥哥的志波家主,只知道年轻的家主身体不太好,终日呆在椿院养病寸步不出。

五年的岁月匆匆流逝,一护进入了堪称贵族学校的真央高中,而哥哥也已经如愿考入了东大。彼此相依为命的时光让一护与兄长越发的亲密,熟悉他的朋友都总是嘲笑他有恋兄癖。可一护半点也不觉得可耻,反而还经常拉着哥哥在自己的朋友们跟前炫耀。直到后来一护开始跟所有男孩子一样进入叛逆的中二期,不喜欢哥哥总宠着他把他当做小孩子看,非要显示出自己的成长来,才彻底改掉了开口闭口都是哥哥的毛病。

不过这一点也不代表哥哥在一护心中佔据的重要性减少了。哥哥曾有个关係不错的同学,特别喜欢走南闯北玩摄影。甚至经常翘课出去旅游,还差点为此而毕不了业。有那么一回哥哥被他说动,两人一块去徒步了三天,一护鬱闷得那三天都没好好吃饭睡觉。

哥哥回来后安慰了一护好几天,还赌咒发誓说要跟那个同学绝交,再也不偷偷背着一护出去玩,才让一护“勉强”原谅了哥哥。因此在之后才会有了那个要“一块环游世界”的愿望。兄弟俩还趁着暑假一块打工攒钱,顶着大夏天搭乘列车南下,跑到海边去露营,抓螃蟹,钓鱼,玩得可开心了。

不过另一方面,一护毕竟也到了开始有自我意识,想要彰显自己的能力的年纪。并不想要因为自己是个孤儿就变成阴沉悲观的可怜虫,他拼命地想要告诉所有人他志波一护并没有哪里不同。背着哥哥犯过些愚蠢的错误,交过不好的朋友,吃了些没有必要的苦头,干过些那时候觉得很酷后来只想撞豆腐的蠢事。不过一护后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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