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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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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的时间耽搁不得,也容不得多说,那边官差收了沈涟给沈珠沈存的银子也不知多少能用在他俩身上,便带人走了。

却说月余后,沈涟回到松江,把两人情形说与三房沈湖夫妇与九房太爷听,两家截然不同。

锦衣卫来抄贺家可远比抄章家更为轰动,整个松江府都颤了几颤。遂再来抄沈珠、沈,三房九房已被吓破胆,老老实实听凭抄家。

沈珠名下没多少家产,沈却是九房宗子,名义上九房都是他的。

而九太爷又偏心,不肯给沈琳分家,生怕分薄了宝贝孙子的家产,这下可好,九房整个儿被抄个干净。

沈湖夫妇先前心肝宝贝似的疼着沈珠,知道判决后又哭天抢地说沈珠都是被奸人所害,反而连累了家里破财。

而待归来的沈涟说了沈珠流放前的请求,沈湖直接拒绝,拿着扇子比比划划道:“我这身子骨这般不好,哪里能千里奔波去看他。再说他也是及冠的大人了,当能照料好自己。”

湖大奶奶则根本不接去看儿子的话茬,反而指责沈涟:“你做孩子四叔的,怎的不好好照看他?你就当跟了他去,看他安置好了再回来!好个狠心的四叔!在京里不救他,这会儿竟也不肯照料他!”

她竟还能再耍无赖,说既是沈涟没能救回沈珠,被抄去的家产应由沈涟出,起码也要出一半儿。

气得沈涟去找了沈琦要求三房再分宗,恨不得去衙门和这兄嫂断绝一切关系才好。

九房太爷那边经了抄家原是吓病了的,而听沈涟说了心尖子上的孙儿流放云南没人照料,立刻挣扎着爬起来,往族里嫡支去挨家打秋风。

他已是嫡支几房里辈分最高年纪最长者,他自己不顾脸面,旁人却是顾的,且嫡支多有身家,总要百两银子才好请人走。

几房走下来,九太爷也得了两三千银子,他原想逼着沈琳带银子去云南照顾沈,但又怕沈琳不听话,半路卷了银子跑了,竟也顾不得身子骨不好,亲自拿着银子带着沈琳往云南去了,扔下沈十六岁的儿子小大哥顶门立户,靠族里的祭田过活。

此举也是让族人十分无语了。

此乃后话不提。

再说这边京郊,沈涟、沈理刚送走了沈珠二人,那边出城路上又哭哭啼啼来了一行人,多是披麻戴孝,一片白衣,远看着就像发丧,实则却是又一拨官差押了贺家流放人犯上路。

这一行多是妇孺,小脚伶仃,行得慢,才与沈珠那批同时出衙却落在后面。

贺南盛、北盛家小从松江押送,这里只有贺东盛家家小,以及贺北盛本人。

沈理沈涟懒怠再见,正欲登车而去,那边却有人招呼道:“沈学士。”

沈理回身,只见一身着七品官服的青年官员正在行礼。

沈理还礼问道:“崔大人这是?”

这人正是那日相帮贺老太太的御史崔辰。

崔御史向贺家那边一指,道:“相送朋友。”

沈理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两人不过点头之交,便不多言,淡淡道:“崔大人请便。”

崔御史却在他即将登车时又问道:“沈学士可听闻昨日都察院门前之事?”

沈理沉下脸来,直看着崔御史,并不回话。

崔御史指着遥遥而来的贺家人道:“贺家太淑人在都察院门前吞金自尽,欲求个公道。听闻,贺淑人也在抄家那日亡故了。”

说话间贺家人已经走近,崔御史略一拱手,径自朝那边走去。

押送的官差领头者见着位七品官服的,忙过来行礼,崔御史表示要相送贺家人,虽没给红封打赏,官差却也不乐意得罪正经官员,便也放行。

这官差扭过头来,方见着沈涟,因是熟面孔,忙又过来笑着问好,没意外的得了沈涟一个“喝杯暖茶”的封儿,心情才好转。

那边崔御史已同贺北盛说上了话,自报家门后,告知贺北盛那日贺太淑人临终时他在跟前。

“我敬仰老人家烈,又知老人家放心不下你,这才冒昧前来相送,望你珍重。”崔御史如是说,又压低声音道,“皇上左不过这一年就要大婚,待有龙子,总要大赦天下……”

贺北盛确实如贺老太太所料,在得知两位兄长赴死而保下自己后,根本不想独活。直到贺五姑娘将贺老太太临终遗言带给了他,他这才将复仇放在了首位,不再轻生。

此刻听了崔御史所说,恍惚间想起,长兄贺东盛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却是说的二哥怕要被流放,待得大赦回还……

贺北盛一时悲从中来,只想大喊大叫宣泄心中忿恨,抬眼正看见沈家人站在不远处,似在和官差交谈,他不禁想到是否沈家欲买通官差想害他贺家人。

一思及此,贺北盛不由厉声喝道:“姓沈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如今你们害我贺家到如此田地,还待怎样?!不折磨死我们不肯罢休吗?!”

崔御史不由愕然,转头去看沈涟沈理,见差役与他二人站在一处,心下也有了同样猜测,目光锋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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