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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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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康熙身后,没有看到康熙的动容,只是见皇父进门后,对十三阿哥都“视若未见”,心里有些没底。

康熙想到那六十万的标,问十六阿哥道:“那个王鲁生是何人?这么多的绢帛一下子流出去,可算妥当?”

十六阿哥闻言,斟酌着说道:“回皇阿玛的话,这王鲁生是山东沂州人,内务府皇商,有子弟在广州打理南洋商道。儿臣曾见过一遭,看着带着几分齐鲁的爽直之风。”

“沂州?”康熙沉吟着,抬头望向曹颙,道:“就是你早下年外放的地界?是曹颙认识的?”

不能说目光如刀,但是那种探究的意味,也使得曹颙手心发潮。

一个回答不好,就要引得康熙多心,以为他不安于室,将爪子伸到内务府。

之前为十三阿哥欢喜的那点好心情,早已烟消云散,曹颙不禁想要问候一下康熙的长辈。

心里恨恨,曹颙面上却恭恭敬敬的将自己同王鲁生的交往简单说了,从康熙四十九年养珠方子拍卖说起,到山东“烧锅之乱”时王家叔侄的相帮,到内务府招投标,王家中标,挂名内务府。

样子要坦然,情节也要磊落,像扬州望凤山庄“救命之恩”那样影响和谐的部分,就略过不提。而像王鲁生使人报信,暗中照顾曹颙之事,也要重点提上两句。

不得不说,曹颙那张貌似老实的脸,还是很有一定欺骗性的。

即便是多疑的帝王,也放下心中那点不快,点了点头,道:“如此看来,这个王鲁生倒是个晓得忠义之人。只是商贾贱业,纵然是旧识,也当记得尊卑,不可失了规矩。”

曹颙这边,甚是“恭敬”的接受其教诲。

十三阿哥坐在一边,却如同坠了冰窖一般。“商贾贱业”,这四个字,说的是自己么?

实在不怨他多心,这些年杯弓蛇影下来,他对皇父虽不失敬爱之心,但也添了几分畏惧。

曾经宠爱无加的皇子,被冷落多年,斥责数遭,再无昔日自信。

康熙此时,已经顺了心气。

凡事就要看怎么想,若是中标的王鲁生,背后站着宗室诸王,他就会琢磨,是不是别人算计自己的银子;这站着的是曹颙同十三阿哥府,他的想法就换了。

曹颙是谁,是十六阿哥的好友至交,是内务府银行的幕后创办者。就算王鲁生真是他拉来的,那目的肯定同十三阿哥一般,想要帮衬银行一把。

至于十三阿哥用全部积蓄拍下那八万两银子的粗布,康熙虽感念儿子的这份孝心,却不赞同他这般做。

十三阿哥为人子,想要尽孝心;康熙为人父,也不愿儿子过得艰难。

只是瞧着十三阿哥魂不守舍的模样,康熙心中叹息一声,一个字儿也不忍多说。他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先开口,屋子里一片缄默。

这时,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后,有人隔着帘子问道:“十六爷可在?奴才崔华求见。”

包间里众人,都望向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起身,对康熙道:“皇阿玛,此人是内务府郎中崔华,现下专门负责银行事务,该是为今儿拍卖之事有事寻儿臣。”

康熙点点头,道:“既是有事,就去忙,朕也该回宫了。”说完,从座位上起身。

十三阿哥同十七阿哥都跟着起身,除了十三阿哥,众人心中都跟着松了一口气。

弘皙望向十三阿哥的目光,眼神有些复杂。当年一废太子时,他已经十四、五岁。

他记得清楚,这个十三叔向来得皇玛法宠爱。虽说少年丧母,后宫没有依靠,但是一直被皇玛法带着跟前,亲自教导。

就是自己那个贵为太子的父亲,对这个弟弟受宠也颇有微词。

不过,因十三叔同那个冷面四叔一般,都党附父亲。是众所周知的“太子党”,所以父亲不满是不满,表面上对这个弟弟还算照顾。

十三阿哥因何获罪,被冷落十来年,外界一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法是,十三阿哥受废太子牵连,被迁怒到这个的步;一种说法是,十三阿哥并不安分,当年诸子夺嫡时,他也参合一脚,冒太子之名调兵,逼得康熙不得不废太子。

不管那种说法,都离开不废太子。

弘皙对这个叔叔的观感,就有些复杂,没有愧疚,反而有些怨恨。不为旁的,就为他还能自由自在,还能以“为人子”自居。

对于他同曹颙交好什么的,弘皙不会承认自己心胸狭窄,因这个迁怒十三阿哥。

今儿这番“巧遇”,让弘皙警醒。

谁不知道,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同曹颙关系好,同十三阿哥也向来亲近。“安排”这一出,为了什么?

看到皇玛法并没有对十三阿哥另眼相待的模样,他才算松了口气。

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自己倒霉,走背字,也不愿旁人运气好。

弘皙这边才松了口气,康熙已经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

他慢慢转过身来,看向十三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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