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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义婶】小少爷抢亲(上)(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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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洗手间补妆,你等我一下。”

“你要拿去换景趣的龙胆我已经让伪物君放仓库了!”追上来的他口气里竟然带了点焦急。

啊,也好吧。她心里跟着焦躁起来,拦停了长义然而站到他面前。

“看着我。”

付丧神不明所以。她抬起头,看着他晶石般的眼睛里映出的自己,伸手把披散的长发盘成一个最简单样式的发髻。

“花给我。”

接过递过来的花朵,她捋顺了叶片和萼片,然后谨慎小心地插进发髻里。他看着她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她看到他的眼睛里翻滚过万般情绪。

“这样……可以吧?”

在他看来她是笑着的吗?

他低垂下视线,伸出了手——把她拥入怀中。

“不要去。”

他说。

她的鼻翼还冒着汗,她的额角还等待补救。他们在人群里拥抱,人群对他们视而不见。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再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自己是一身白无垢。一个人往前走着,路在脚下延伸,眼前却一片白茫茫的雾。走了不知道多远,梦里的自己不会累,坚信着前面有什么必须见到的人在等着自己。她见到了。穿着正装,他回过身来,眼神依旧温润如玉。

你来了。

我来了。

我也可以走了。

他笑起来,仿佛要溶解在虚无的背景里。她不由得伸出手去,他却避开了她的手。

不是我。

他向着她的背后点头示意。她回过头,同样穿着正装的山姥切长义站在她身后。

我看着你结婚。

山姥切长义向她走来。她后退半步,却被他安慰地轻推后背。

没关系的。你挺喜欢他不是吗。

山姥切长义停在她面前,露出了那个黄昏被夕阳镀上暖色的笑容。

你在这里。

是……

我哪儿也不去。

那么,我该走了。

她再回过头去,阳光晃了她的眼。他的身影溶解在阳光里。

山姥切长义从背后温柔又强硬地抱住她,一手遮住了她的双眼。

我应该笑着跟他说再见的……

没关系的。我们一起不让他失望吧。

她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卧室漆黑的天花板。风扇的声音嗡嗡地响着。

即便是已经夜幕降临,空气中的暑热也无法完全褪去。然而走在身边的人即便内有肌襦袢外有羽织,却依旧气定神闲丝毫不为高温所困。

要说心有不甘确实不假,但她此时想得更多的是白天兄长说的,“人神有别”。

偏偏在这种小细节。汗水从胸口滑进内衣的触感提醒着她和他的差距。

“要去哪里?”

他的问话把思绪拉回了现实。她环顾了四周,发现他们刚好走出了商业街的顶棚范围。过了十字路口就是河,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火光跃动在川面上,并缓缓地向着下游流淌。

“放河灯。”

微妙的沉默又降临在他们中间。虽然他说了不要去,但放人鸽子总还是不太妥当。更何况她也需要做个了断。

就比如说,她和这位兄长的朋友面对面坐下,点了单,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她直接道了歉。

“虽然这么说挺失礼的,我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比起与他人做了断,更像是给自己下定决心。然后稍微提了一下和家里的关系,对方也表示了理解。一顿饭食不知味,她的注意力全在几米远开外另一张桌上假装路人的山姥切长义。

和相亲对象自然是不会有然后了,而心不在焉的状态一直延续到了现在。他们已经站到河边一处僻静的缓坡,眼前仿佛银河陨落。她定了定神,从包里掏出一个纸包,展开。是船的造型。

“给‘他’的?”

“嗯。”

她轻声念了几句,打了个响指,船中心的灯芯腾地亮起了火光。

“现世用术法不怕引来什么?”

“这不是有你吗?”她蹲下身,把纸船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而且大晚上的没人看得见。”

她看着小船载着自己的念想,随着河水的流向缓缓地漂入河中央,与浩浩荡荡的星河汇合,化作人们的思念。

从这点来说,被她祭奠的“他”,与人们祭奠的故人们相比也没什么区别。付丧神也好,人类也好,在消逝后就活在了那一盏盏摇曳的灯光里,最后燃料耗尽,被时间之河吞没。惟有死亡是公平的,这种无力挣脱的结局已然超出了命运的范畴,那是凌驾一切的自然法则。

“你不回家里去吗?”

长义在她身边坐下。蹲着着实有些累,她便也放下重心坐下来,草尖穿过布料的缝隙扎得腿上发痒。

“怎么,想跟我去见家长吗?女儿就交给我好了,这样。”

“那你会带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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