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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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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高踩低,人性凉薄。

那是母亲去世后,生活教会我最重要的东西。

幸好,我还小,我有足够多的时间长大。

再后来,我长大了一些,早已不在怕奶娘口中的女鬼,但是却厌烦了她的喋喋不休。终于,在某个夏风凉爽的夜晚,我握着长刀坐在池塘边上,看着她拼命地在水中挣扎,每当她要靠近岸边,我便一刀刺下去,鲜血染红了池塘。

她不停喊着救命,院里往日在她面前打趣逗乐的人那么多,如今却没有人真的敢上前救她。

我瞧着她渐渐没了声响,渐渐漂浮在水面上,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欢愉。

我说,奶娘吃醉酒掉水里淹死了。

我说,我记得你们的脸,若是有人不信去外头质疑,我便送他亲自去问奶娘。

打那之后,我有了新的乐趣,并且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兄弟们不敢做的事,我敢做,他们害怕的事,我不怕,我总会轻而易举的解决很多棘手的问题。当然,我不懂他们在害怕些什么,也不懂他们在恐惧些什么,那些人在我看来,与鸡鸭并无不同,只是流的血多些罢了。

渐渐地,外人开始敬我、惧我,开始像我小时候一样,拼命地陪着笑脸,说着好话来讨好我。我知道,他们跟那时的我一样,心里不住的咒骂,恨不得我去死。

可我怎么会死呢?我该去死的日子已经熬过来了。

父亲去世那天,我就坐在他的床前,他怒目圆睁,我敢肯定,他若还有些力气,定会用尽全部的力量掐死我,因为我杀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口中不停地重复,当初那个伟岸的身影,如今已变得佝偻,皮包着骨头,像山林中已到暮年却还垂死挣扎的老虎。

枪声惊动了府中的飞鸟。

我看着黑管中飘出的细烟,十分体贴的帮父亲合上了双眼。

我想,我真是个心善的人。

大帅病死了。这是我踏出房间说的第一句话。

院中立着不少人,他们屏着呼吸,没人敢质疑我。

看到了没,这就是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

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我咬着面前女人的喉咙,有什么液体般的东西拼命地往我的喉咙里涌去,然后消失开来,融入我的骨血,可我却一点也不怕,甚至有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与期待。

我明白,至此一生,但凡我在,便要做那被人仰视的天上月,而不是有朝一日变回脚底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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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睁开眼睛,肖大帅只觉得喉咙像被莫名的气体充斥着,又痒又疼,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去抓,脖子上青筋凸显,指甲刮的狠了,留下纵横交错的条条血道子。他想要嘶吼,却被堵得发不出声,脸庞被憋得青紫,像是沙滩上濒临死亡的海鱼。

风吹动着窗户,肖大帅不开口,便没有人敢踏入这间屋子。

肖大帅瘫倒在地上,双手掐着脖子,眼球动也不动,看上去如死了一般。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浅水龙被困沙滩。我好比弹打雁失群飞散;我好比离山虎落在平川。”突如其来的唱词从肖大帅的口中唱出,那还是他的声音,却融合了女子的柔腔软调,还没唱全一段便戛然而止。

原本就俊美的五官,平添了份女子的娇艳,长相虽未变,气质却越发显得雌雄莫辨。

“这镜子到底如何打开?”毛不思一回来,就把镜子甩给了孟祥呈,整个人扎到床上昏睡了过去。

“先生不先担心毛不思,倒是担心镜子担心的狠。”三爷坐在床边,原本端着的一杯温水,却因毛不思怎么也唤不醒,而自己饮下。

床上的人挂着两个黑眼圈,孟祥呈又瞧了几眼,淡定道,“她这几日太劳累,又因着一路上怕引来计划外的麻烦,费了不少功夫压制萦绕的妖气,多休息两天便好了。”

毛不思这一觉,从清晨睡到深夜,等她再度醒来时,房间内早已亮了灯。

“喝水吗?”熟悉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听起来并不高兴。

摇摇头,毛不思捂着咕噜噜叫的肚子问道,“有吃的么?”

言罢,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下来,她趿拉着拖鞋小步跑向马明义,还是这里舒服啊。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问我?”马明义冷着脸,赌气道,“这会儿饿了,倒想起来我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会担心的?

每次都是这样,遇到危险时,他盼着毛不思不要过来,结果她来了。明知道以艰险难测,他希望她不要去,结果一觉醒来,她又去了。

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个人帮衬,也没有人顾念着她,他怎么能不生气。

气毛不思,气自己,也气刘寻和孟祥呈。

“我这两天可就吃了一晚地瓜糊。”毛不思一屁股坐到马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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