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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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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带上,室内再度陷入寂静之中。

三爷伸手从被褥下摸出一张字条,上面只有短短的“距离”二字。

是他想的太多,也防的太多,不想那人,一开始,就奔着毛不思去,初次的‘唯求一人心’并不是他的妥协,沉不住气,而是下了个先手,从此把他的白天与黑夜彻底割裂成两个人,并且在毛不思的心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距离,竟然是距离。”三爷靠在床榻上,忽然觉得那个未知的存在好可怕,他能算到他的真心,算到他的动摇,在他还懵懂不知的时候,给他一记当头棒喝。

等天色暗下,马明义才在床上缓缓行来,头有些晕,手中仿佛握着什么,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楚,“棋高一着。”

他实在太喜欢和聪明人讲话了,不累。两个字他就明白他的意思,也间接承认了自己的心思。

“毕竟是我的一魂。”马明义把字条折起来,撑起身子,就着桌面上的烛火烧了个干净,“我喜欢的人,你也一定会喜欢。”

刘寻现在走的路,不过是他曾经走过的而已,一旦明白过来,便会如他一样。

如果没有他的话,可是上一次,刘寻与毛不思之间,的确是没有他的……

“布谷布谷。”马明义想的入神,门外忽然传来毛不思的声音,两声鸟叫就这么传入他的耳中。

“进来吧。”马明义收回思绪,又觉得有些好笑,房门顿时被推开,毛不思就这么挎着小食盒,三步并作两步蹦了进来。

头发上有几片晶莹,她随意拍打着身上的白色,兴奋道,“马明义,外面下雪了,好大好大的雪。”

“瞧你这副模样,跟没见过下雪似的。”随手抛了桌上温热的手炉给她,“暖和下,省的感冒了,这儿可不像咱们家,吃个药挂个水就好的差不多,现在感个冒,搞不好能送掉半条命。”

说着,还配合的咳嗽了两声。

“那你还敢下地。”毛不思放下食盒,想要伸手扶他,一想自个刚从外边回来,指不定和冰块谁比谁凉呢,也就没敢上前,只跟赶鸭子似的挥舞着双臂,“去去去,上床上呆着去。”

“他都躺了一天了,我要是再不活动活动,非得僵死在床上不可。”马明义被毛不思强行按在床上,只好披了件厚衣服盘腿而坐,探着脑袋冲她道,“毛毛,你带的什么好吃的?”

“碧玉米粳粥,还有两份素炒青菜。”毛不思端出食盒里的东西。

“没了?”马明义简直不敢相信,“你的呢?”

“这不。”毛不思指着眼前的清粥小菜,“跟你一样。”

忽然间,一只大手就探向了毛不思的额头,“毛毛,你怎么了,别吓我。”

“我这是看你是病号,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大鱼大肉,省的你看得见吃不着,眼馋。”毛不思拨开马明义的手,不乐意的盛了一碗粥给他,“你这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平日里有多虐待你呢。”

“这不是一日日,只有你陪着聊天说话,闷得慌么。”马明义搅拌着碗里的清粥,“要是再不跟你开开玩笑,我真以为自己才是那条无主的生魂,是别人的影子了。”

马明义一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示弱,这点毛不思清楚得很,如今看他这么说,不知怎么,竟然有些心酸。这事原本就是她当初办事的时候留了隐患,害的马明义生魂逃离不说,还把他卷入到了这个境遇之中,做了见不得太阳的一方。

想来他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只是平日里顾念着她,开开玩笑,闹腾下逗着她开心,如今病了,心底的不安也就跟着病气一起冒了出来。

毛不思难得看到马明义这样的一面,多少有些无措,她又靠的他近了些,把下巴放在他肩头,环着他的手臂轻拍了两下,“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完完整整出去的。”

是了,这才是她来的目的。

几张纸人被毛不思施了法咒,在桌子上表演着节目,那是毛不思最喜欢的一个小品,想了许久,才把台词全忆起来。

自己则和马明义一起坐在床上,披着厚厚的棉被,被几个纸人的小品逗得东倒西歪。

“马明义。”毛不思笑的抱着肚子,眼眶红成一圈,她突然开口,“快要过年了。”

“是啊,快要过年了。”以往每到快要过年的时候,家里都会下很大的雪。

“我每年都和爸妈一起过的。”年前年后的的两个月,她和老毛都会不约而同的停下手头的生意,一家人极少有相聚的时候,只有那两个月,毛不思可以什么都不顾不想,像个孩子一样腻在家里,过着日上三竿醒的生活,妈妈的回锅肉,糖醋排骨,老毛酿了半年的青梅酒,一家三口大半夜的包着饺子看春晚,外面是不绝于耳的鞭炮声。

一脑袋扎到马明义怀里,毛不思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多的可怕,仿佛不是几个月,而是几年,是无数个日日夜夜,这种感觉,真实的令她胆怯。

“我想回家。”这四个字从毛不思口中说出,像是第一次,又像是说了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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