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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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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还无法教会他以之破解他宫道法。

数日之后,纪若尘忽然发觉诸宫道法很多都有生克之道,惟有玄冥、北极两宫并无什么破解之道。玄冥宫玉虚真人仙剑太过凶狠凌厉,惟有以三清真诀上的道行压制,这也就罢了。北极宫太隐真人则无所能,无所不能。太隐真人精研各类道藏,宫中弟子诸法皆通,没有什么可以被人克制的显著弱点。

至于紫阳真人的太常宫和玉玄真人的丹元宫积弱已久,无需特殊手段,各宫大多有制胜之法。紫微真人的阳明宫本来也是积弱,只是既然有一个姬冰仙在,基本上在年轻弟子中已无敌手,自然能撑得住局面。

这十余日来,各宫道法之玄奇,另纪若尘眼界大开。各脉真人穷尽所思,以他刚刚圆满的太清至圣境的一点可怜真元为根基,竟能幻化出无穷妙用,完全是纪若尘此前作梦也想不到的。然而这十余日下来,纪若尘也终于明白各脉真人彼此间多有明争暗斗,并非他以前所眼见耳闻的那样一团和气。

当中惟有两个例外。一个是紫阳真人,他年岁最长,素不与各脉相争,事事甘居下风,由此反而德望最厚。另一个则是北极宫太隐真人,他对仙剑道术并无多少兴趣,甚至于对三清真诀也偶有不以为然,平素只是潜心研读道藏,一心直取大道根本,对于俗务纷争全无兴趣。

各脉真人虽然热切非常,纪若尘也学得尽心尽力,但他本心里对于小考称雄这种事其实是全无兴致。此刻他尚末弄明白谪仙究竟是为何物,能够给道德宗诸位真人带来什么好处,当然不愿多生事端,出这种无谓的风头。何况树大招风,他风头越健,就越会有人注意到他,他非是谪仙之事就越有可能被拆穿。

转眼间半月过去,又到了纪若尘随玉玄真人修习之时。直到清晨时分,纪若尘才暗叫一声糟糕。原来他这些天所学太多太深,早就把玉玄真人月前所授的功课忘了个一干二清,根本就没有习炼,那玉液七巡丹也遵紫云真人嘱托,未曾服过一粒。他对玉玄真人所授道法其实全无兴趣。纪若尘现在光是练习一脉真人所授道诀也来不及,何况是八脉真人齐授?因此玉玄直人所授的东西,他只在授课的当晚练过一下,应付了事。

纪若尘硬着头皮迈进玉玄真人授业的精舍,刚进门,抬眼望去时,登时一怔。

玉玄真人早已等在精舍之中。按平时惯例,纪若尘向来是提早一刻到的,今天也不例外。平日里各位真人都是正点到达,今日不知为什么,玉玄真人竟比他到得还早。

精舍中坐着一个女子,望上去十六七年纪,高高挽着云鬓,着一袭素色长裙,不着粉黛,不佩珠玉。她双眉含黛,似雾中远山。眼波迷离,若春江水暖。

第一眼望去,纪若尘只觉这是一个完全由水凝成的女子,说不出的柔弱清婉。再看去时,她虽端坐在那里,可是周身如笼在一层淡淡水烟中似的,竟如隔帘观花,只见其影,不辨其形……纪若尘微吃一惊,再凝神望去时,恰好她也向这方望来,目光一触间,那一双似迷离着无尽水烟的眼眸若有无穷吸力,登时让纪若尘深深沉溺,无法自拔。

“若尘,你来了。”玉玄真人的一声呼唤才将纪若尘心神自那双烟波无尽的眼眸中拉了出来。她接着向那女孩子一指,道:“这是我丹元宫弟子含烟。今日要为你讲解的是《八素真经》,恰好含烟也要研习这部经文,我就叫了她一起过来听。若尘,你过去坐下吧。”

纪若尘应承了,抬头一看玉玄真人所指位置,正是紧临着含烟的那张书桌,于是那一颗心,忽然就跳得快了许多。纪若尘走近,只觉鼻端一股如麝如兰的暗香涌动,待用力呼吸,反倒毫无所觉,心神一松,香气再次缠绵而至,如暗夜里来自秘境的仙音般缥缈无迹。

他刚刚坐定,那含烟就微微转头,其声也如江上水波,百转千回般,道了声:“见过若尘师兄。”

纪若尘只觉胸中血气腾的一声全涌上头来,一时间昏昏沉沉,竟不敢再去看她那隐于水波烟云后的面容。慌乱之中,他垂着眼睛,死死盯着紫檀木桌面,口中忙不叠道:“我宗先入门者为长。这个……含烟你……”

含烟柔柔淡淡地道:“若尘师兄乃是紫阳真人亲传弟子,位尊辈高,又比我年长一岁。只是我宗不同宫脉之间不论辈份。是以含烟这一声师兄,其实是高攀了的。”

纪若尘不知为何,头脑忽然糊涂起来,吱唔半天,也不知当如何回答。好在玉玄真人轻咳一声,已经开始授课了,这才算稍稍解了他的窘迫。

整整一个上午,纪若尘只觉飘飘荡荡,如在云中,如在雾里。虽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经文上,脑海里,全是身边那如水含烟的雪肤冰肌,素色双唇,玉指纤骨。至于玉玄真人讲了什么,他其实一点都未听进去。玉玄所授的精微道法,此刻皆如清泉涤石,过不留痕。

如这般似在云里梦里的,那时光就过是格外的快些。纪若尘只觉玉玄真人刚授课不久,就已到了黄昏时分。

向玉玄真人见礼已毕,纪若尘方才恋恋不舍地慢慢出了精舍。直到此时此刻,他都有些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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