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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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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上生活的那些日子,塞克拉嘴上说着憎恨王虫,讨厌为王虫卖命的库亚,但却藏不住话语间的愤愤。

与其说是他单纯地讨厌库亚本身,倒不如说是他无法接受库亚追随王虫、助纣为虐的行为。

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实现幼崽时期的约定,和库亚一起离开天空之城,去地表看看……

这样的感情之下,塞克拉自己还被“讨厌”一词蒙蔽着,却无从躲开虫母的感知。

曾经对感情钝感的阿舍尔,在与这群子嗣们的相处下,逐渐能通过精神力细微的波动察觉到它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本意。

正如塞克拉曾说,虫母与子嗣的联系很深,喜恶只需瞬时就能相互感应。

不过,也偶有特例……

比如成长速度极快,对阿舍尔的一切熟稔于心,却很少能被虫母真正猜透的旦尔塔。

阿舍尔思索之际,塞克拉开口了:“是我。”

他硬邦邦道:“库亚,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样的场景。”

说着,塞克拉试图勾出一个笑容,却效果极差,有种莫名的狰狞。

库亚张了张嘴,他本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能吐出半个字节,再加上遮挡在面部的白布,不免让塞克拉下意识以为这又是对方无视自己的证明。

塞克拉恹恹道:“……你每一次都这样,什么也不说。”

见他情绪低沉了下去,阿舍尔拍了拍塞克拉的手臂,忽然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这话是专门对库亚所说。

虫母清亮温和的声音驱散了松林中的静谧和阴冷,库亚脑袋微动,浑身上下的感知器官都在空气中捕捉着属于虫母的气息分子。

早在他看到自己兄弟的同时,视线里的余位就已然被这只地表上的虫母全然霸占。

对于身负伤势、从未接受过王虫安抚的雄性虫族来说,阿舍尔的存在就像是一束无法拒绝的光。

库亚无声拧眉,他强迫自己拒绝光地下的温暖,又重新缩回阴冷的角落,这才低声道:“好。”

现在的他,只有接受的权利,只是库亚不知道,地表上这位虫母,又想从他的身上获取什么呢?

他一无所有,似乎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魔鬼的囚徒

芬得拉家族的子嗣和巨蛛群相继退开, 但为了虫母的安全,旦尔塔、塞克拉和阿尔法则守在几十米之外,以确保发生什么意外他们能随时冲上来。

当禁锢着库亚的蛛网周遭彻底安静下来时, 阿舍尔却仿佛毫无防备般,径自走到了对方的面前。

库亚眼瞳一缩, 被白布笼罩的面孔浮现出一层意外。

……明明都发生过那么多事情了,他来自王虫阵营的事实也无可辩驳, 只是这地表的虫母怎么还能待他如此毫无防备。

透过布料朦胧, 库亚看向虫母的视线也同样多了一层模糊的暗沉,但对于五感敏锐的高级虫族来说, 当视力受阻时, 其他的四感同样能达成清晰描摹的作用。

他能窥见地表虫母的容貌、身形, 能嗅闻到那股弥散在松林土壤的潮湿空气里的淡香, 也能嗅到对方手掌、指尖缠绕着零星属于塞克拉的气味。

……他的弟弟幼崽时期的梦,似乎可以实现了。

至少这是一位温和、会关心子嗣的虫母。

库亚眼底闪过黯然, 声音平静无波, “您这么毫无防备,就不怕我伤害您吗?”

站在半米之外,居高临下望着被俘者的青年似乎觉得一直低头不舒服, 便捋了捋衣摆,蹲下与之保持一个相对平视的状态。

手肘垫在大腿上, 阿舍尔半拄着下巴, 铅灰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库亚狼狈的影子,那股轻描淡写的视线却令另一个当事虫有种浑身上下都要烧起来的感觉。

明明有白布遮挡,可这一刻库亚依旧觉得无所遁形。

他不习惯地偏头, 深深垂下眼睛。

王虫不允许子嗣们直视自己,于是库亚也养成了总盯着地面的习惯。

但地表虫母却仿佛知道他所想一般。

“库亚, 面向我。”

温和平缓的声音明明只是轻飘飘地散落在空气里,却让库亚感知到了一种千钧的力道,那一刻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克制,下意识便遵从了虫母的话语。

但他依旧咬紧牙关,藏下了自己可能从嘴里溢出的任何声息。

……只是一个照面,库亚就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这些雄性虫族,都对地表虫母那么狂热了。

如果说虫母是虫族的珍宝,那么一个温柔理智,又会关心子嗣的虫母,就一定是珍宝中的珍宝。

这二者的区别在于,前者能得到是雄性虫族根植于基因的臣服和保护,而后者则能得到独立于基因而产生的感情。

库亚待王虫,是基因和血脉的选择;而他待眼前的青年,则是尽可能抵挡吸引的坚持。

与高级虫族面对面的阿舍尔并不知晓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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