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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桌上的父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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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早是一天之中难得的清爽时候,薛妙引依旧坐着两层厚的棉花垫,下巴搁在餐桌上,有些萎靡不振。

沈铎放下粥碗,看见她一副又快要睡过去的模样,敲了敲她的碗沿,“吃一点再回去睡会儿。”

薛妙引振了振精神,坐起来拿起汤匙,撩着眼皮看向坐在旁边衣着严整、面色冷淡的男人,真是一点看不出来昨夜抱着自己屁股逞凶的样子。

薛妙引暗暗撇了撇嘴,垂着脑袋小口喝粥。

沈铎拿过一块面点,掰出来刚好大小的分量,一块一块喂给薛妙引,似是对这种投喂方式十分上瘾。

薛妙引吃了一半就摇了摇头,抬眼问道:“你今天还要忙?”

沈铎点点头,等着她把粥喝完,一面拥着她上楼,一面道:“忙完这几天,回来陪你好好过生日。”

薛妙引见这段时间事情多,原也不指望沈铎在意自己的生日,现在听他记得这样清楚,一下就心花怒放了,步子都迈得欢快了几分,却不小心牵动酸痛的腰臀而暗暗呲牙。

临到薛妙引生日前夕,在滨州浪了许多日子的沈督军也赶了回来,让沈铎都措手不及。

“看看都是爸从滨州带回来的,放你屋里慢慢看!”沈督军指着身后卫兵陆续搬进来的皮箱,豪气地挥手。

薛妙引心里自然觉得暖烘烘的,却又哭笑不得:“您这是一次性把我后半辈子的生日礼物都送了?”

沈督军怕她觉得往后没了这待遇失落,敞着嗓门道:“放心,明年还有明年的!”

薛妙引好笑不已,一旁的沈铎暗暗纳闷,看着搬进来的七八个皮箱子,忽然觉得自己刚揣回来的宝石发夹相形见绌,想着怎么再弄点东西去。

薛妙引也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不过心里总是有所期待的,哪怕沈铎送她个狗尾巴编的戒指,她都要高兴好一阵。

所以情人之间,大抵就是如此吧。

沈督军对重视的人从不吝啬排场,原本要替薛妙引热热闹闹办一场,最终还是顺了薛妙引自己的意思,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

见识过沈铎以前送的糖果厂,薛正扬也十分好奇他这次又会有什么大手笔。

“你那糖果厂光产橘子糖,少帅这次不会送你一座橘子园吧?”薛正扬不甚正经地猜测。

薛妙引支着下巴道:“那还真没准。”

毕竟沈铎这样性格冷硬的人,不惯思考太多罗曼蒂克的事情。

同样的,其他人也无不抱着这样的好奇,给薛妙引庆贺倒成了其次。

饭也是摆在督军府里,沈督军特意叫人把仓库里那张一直没机会用的大圆桌抬了出来,薛正扬并五个姨太太,坐了个正好。

沈督军看着围桌而坐一圈齐整的人,眯着眼直乐,是真喜欢这样的大家子。

沈督军是个重情义的人,发妻亡故之后也一直没有续弦,对于周围权贵隔三差五纳姨太太也十分看不上,可对于薛正扬能令五个姨太太如此和谐,是打心底里佩服。

沈督军知道薛妙引兄妹跟五个姨太太的关系不同别的,所以都以礼相待,一视同仁。

姨太太们也知道分寸,万不敢因此给薛正扬和薛妙引惹下麻烦,所以各人相处又是一派和谐。

沈督军回来之后就听说了近来发生的事儿,对沈铎把蔺爱茹放回平洲一事颇为不满。

“她害你媳妇儿,你怎么能把人放回去呢?就该绑回来,枪毙!”

沈铎只当他是酒意上头说醉话,轻轻撩了下眼皮没吭声。

出师尚且得有名,可况蔺爱茹也不是没根没底的人,随便就拉过来枪毙,不是搞事情么?这老头儿上下嘴皮倒碰得容易。

“都是一般大的年纪,怎么有的姑娘家就存着这种歹毒心思。”沈督军咂了咂嘴巴表示不解, 转头又开始批斗沈铎,“妙妙出了事你不给她出气也算了,别是一天忙得不着家,连人都照顾不妥当?”

沈督军批斗沈铎那是家常便饭,薛妙引也习惯了他们父子之间嘴炮,在恰当的时候出来替沈铎解围:“他每天两头都跑不过来,我的伤全赖他照顾了。”

虽然现在又添了一些隐形伤。

薛妙引忍不住挺了挺发酸的腰,默默地把屁股底下的棉花垫往上压了压,顺便略有不忿地暗暗掐了记沈铎的大腿。

沈铎微微皱了下眉,伸手抓住她的指尖,在掌心里安抚似的揉捏。

薛正扬弯腰下去捡碰掉的筷子时,就看见两人手缠手的小动作,嘴角登时一抽,起身时看沈铎的眼神都变得微妙起来。

饭罢,沈督军就叫人在家里摆了两桌牌。

沈铎其实是不想跟自己老爹打牌的,因为知道他的牌品有多臭。出牌倒是快,可经常因为看露眼而悔牌。

薛正扬刚扔出一张二筒,沈督军叼着烟嘴就往中间一伸手,“碰!”

薛妙引旋即停下欲拿牌的手,沈铎眼神斜斜地往沈督军放倒的两张牌上一掠,淡淡道:“三筒跟二筒,碰什么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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