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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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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将所有人都关在外面, 令曹节为他守门, 这些日子以来一忍再忍的憋闷令他内伤, 也唯有到了曹瞒这里,才能情绪流露, 宣泄出被压抑过度的痛苦。

学习礼仪, 学习各部门职责, 学习辨认朝官, 在高强度的学习之下,他不能够懈怠, 不能困倦, 甚至不能打哈欠,不然就会被指责。

“我打了个哈欠,他训斥了我半个时辰, 一副担忧帝国未来的模样, 就好像我稍稍流露出一些疲惫, 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骂的时候唾沫横飞, 明明自己就是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教不会我, 却硬赖在我头上,说我愚钝不朽,再哭得老泪纵横一番,窦武不仅不责怪他,还褒奖他。”

刘宏说起自己受的委屈, 那是一把鼻涕,一包眼泪:“说是为我好,劝谏帝王,却靠骂我来迎得美名,这些文官脑子都有病!”

曹瞒给泪包拿来干净的布娟,为他抹眼泪,不断地安慰他:“你还小,他们欺负你,等你大一些他们就老了,等你成年,他们都走不动路了,窦武现在都五十好几了,等你二十岁,他就到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生一场病说不定就不行了,现在忍耐一时,以后日子就好过了,想一下你娘,她还等着你孝敬她。”

提到母亲,刘宏更加委屈:“我成了皇帝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应该追封我的父亲和祖父,窦武一口就回绝了,还说得特别难听。”

“你还提了想封你的母亲吧?”曹瞒询问道:“窦太后是他的女儿,你更亲近生母,窦武就生气了,还斥责你了是吗?”

刘宏含泪点头,眼睛都哭肿了,越是安慰,他哭得更厉害。

曹瞒轻声道:“你要知道,窦武是权倾朝野的第一人,太后是唯一的,那是窦武的利益所在,你封了你的母亲,就是扶持另外一个太后,和窦太后争斗,窦家也就不再是唯一的外戚,窦武当然会不高兴。”

“权力,”刘宏喃喃说了两个字,表情阴郁:“我才是皇帝不是吗?他凭什么!上朝时候,他不也一样毕恭毕敬要跪拜我,表面上对帝王恭敬,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拿我当一回事!”

曹瞒抹了一把脸,低声抱怨:“你骂就骂喷我口水做什么。”

刘宏顿了顿,升起来的气像是戳破的皮球,一瞬间就泄气了,他有些讪讪的拿布娟给曹瞒擦脸,曹瞒忙躲开,万分嫌弃:“上面都是你的鼻涕耶!”

刘宏脸红了:“我哪有那么多鼻涕?胡说八道。”

经过这么一打岔,刚才还激动到有些情绪失控的刘宏总算平复了些许心绪,饶是如此,由于哭得太凶,他一下一下地不断打着嗝:“阿瞒,我好累,好困,可是我不敢睡觉。”

小伙伴被欺负了,曹瞒火气也上来了:“他把持他的朝政,不让你睡觉又是什么意思,过分!”

“是啊是啊,每天要我学习到天黑,第二天天一亮就要上朝,天天就是背书,有时候过了时间我睡不着,睁眼到天亮,一夜没睡我第二天没精神,还要被骂不思进取。”

刘宏巨委屈,以窦武为中心的重臣们为刘宏营造了巨大的精神压力,什么都要他学,什么都要求他去做,什么又都不允许他去做,无形的束缚笼罩在他的身上,精神上的折磨令刘宏时刻处于爆发的边缘。每当上朝的时候,在压抑中看到这群人折磨他的人一个个都不得不跪拜他,心中又是畅快,又是愤恨!

曹瞒一听,立刻就问他:“你多久没睡觉了?既然累了,有了休息时间当然要好好补觉了,你还来找我。”

刘宏哽咽道:“我想你了,好不容易休息半天,我当然要来找你。”

曹瞒一阵无奈,他想了想,指了指塌:“那你现在可以睡觉了,你也看到我了。”

刘宏眼睛一亮:“你陪我!”

考虑到他比自己小了几个月,曹瞒也不和他计较了,胡乱地点点头:“行行,我陪你,你赶紧休息,时间到了曹节会来催的,到时候我叫你。”

刘宏眉眼间尽是疲倦,都不需要曹瞒来哄,脑袋一粘床塌就呼呼睡了过去,看他睡梦中都在一抽一抽的样子,实在心酸又可怜。

曹瞒歪头思考了一番,心里怒火在燃烧。

本以为小伙伴做了皇帝就吃香喝辣,没想到比没做皇帝还惨。本以为窦武目地就是为了大权在握,没想到他放任属下官员以皇帝为踏板扬名,这是在欺负刘宏年纪小,在虐待他!

可窦武现在官至大将军,做了朝堂一把手,无论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的,他该怎么为刘宏出气呢?

曹瞒想不出法子,只能与刘宏一同睡去,去梦里问冰心坊的先生们求援,看看他们有什么法子。

冰心坊的女修捂嘴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他那么爱权,那就让人与他争权去呀,小皇帝年纪小,作壁上观就够了,趁他们斗着,还能争取到自己的福利。具体如何做,我不能直接告诉你答案,你才是当事人。开动你自己的脑子,去想出能够解决的法子。”

曹瞒要是能想出法子倒好了,哪里还会进梦里问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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