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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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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同僚亲朋的节礼单在瞧,听见动静,抬头问道:“今天是元日,郎君这是要去哪里?”

林业绥沉了半刻,语气如常道:“我告假多日,陛下嫌我怠慢,要我尽早处置完堆积的案宗。”

谢宝因这下也明白昨夜里那舍人确实是额外说了些什么,顺手将节礼单放在面前几案上,起身去服侍男子穿官服,心中却不禁担忧起来,何事需要除夕来特地吩咐,还要元日就去办的。

上次的伤都已经严重到吐血。

她侧身拿过蹀躞带,绕过男子的窄腰,眉头微皱:“郎君日正时分能归家吗?还剩有几副药没喝。”

林业绥听出女子的担忧,故戏谑道:“我伤好没好,幼福应该知道才是。”

谢宝因抬头娇嗔了眼:“郎君还好意思说。”

那夜行事时,她顾念着他的伤还未好全,想让他动作慢些,谁知这人却动的越发厉害,自己央求不知多少回,眼泪不知流了多少,最后气得张嘴便是对着他肩头咬了口。

林业绥眼中仍还有几分愧意,抬手抚摩着女子冰凉的耳垂,事毕后,他哄了许久才好,后面几次亦不敢再那样。

他瞧着女子乏倦的明眸,嘱咐了几句:“忙完就在内室先眠下,那些琐碎的事情便交由仆妇去办,敢欺上瞒下的打杀即是。”

谢宝因拿来件黎色上添唐草纹的鹤氅递给男子,解颐称是。

林业绥出门后,另寻奴仆做驭夫,又再吩咐童官去了趟归义坊的裴府。

裴爽抵达京兆府官署后,不敢有半分怠慢,快步往内史堂走去,自从昨日天台观一见,他回府琢磨半宿,终是想通,与虎谋皮又如何,各自所持的道义不同又如何,只要最后能到达自己的目的便是好。

这是林内史昨日要告诉他的。

天气阴沉之下,只见男子坐于圈椅中,神色亦不佳。

不知是出了何事。

他伸手整了整因着急出门而穿戴歪斜的官服圆领,拱手作揖:“不知林内史是有何要事吩咐?”

林业绥屈指敲在曲木上,敛眸沉声:“需尽快重审孙酆的案子。”

裴爽更是不明白,这件案子是去年所犯,搁置已近一年都无人问津,怎又突然急切起来:“为何林内史要如此着急重审孙酆的案子。”

林业绥噤声,想起昨夜天子亲派中书舍人来传达的帝令。

冬至那日郑彧入宫朝贺,因诞育五公主及七大王的贤淑妃出身他郑氏,又值团圆的佳节,皇帝也特留他参加完天子家宴再行出宫。

家宴本一派和气,可郑彧却说了句“陛下与贤淑妃倒像是对寻常夫妻,又有儿女绕膝之乐”。

再加上除夕夜,太子并未亲自入宫贺祝,于日入时分还杀了东宫内几名舍人宫侍,听道是那几个舍人在妄议太子的已逝生母哀献皇后。

这件事迅速传入兰台宫,贤淑妃闻后,也只说了几句太子不该在这时大开杀戒的话,谁知她话刚说完,便有舍人来报七大王在府中宴请八十岁老者,以此向天祈求天子长寿。

天子当时虽赏下七大王许多东西,又亲谕怒斥太子不端,但心里早被气得不轻,他深觉太子性子不类自己,反是第七子最像自己,故平日喜爱第七子多过太子。

可天子对发妻情深至极,听到太子杀人的缘由,已恨不得连坐那几个宫奴的家人。

贤淑妃和郑彧的话在天子耳中自也是变了味,只觉是郑氏贪心不足,后宫高位均被郑氏女所占,竟还要皇后及太子之位。

气盛之下,命他着手重审多年前郑驸马家暴公主致死一案,但此案过于厉害,总归还是得先拿别的东西杵过,瞧瞧他们反应。

林业绥抬眼,像是故意要让眼前人知道些什么,忽笑道:“上有令,臣工又岂敢不遵?”

裴爽面上无惊,心中却已翻起巨浪。

天子竟才是他所忠的。

元日该前往同僚好友家拜年,只是林业绥有政务在身,没有办法前去,谢宝因便只好依照礼数,吩咐奴仆骑马去这些人的家门外,连呼数声后,留下一张名刺,告知名刺主人已前来拜过年。

奴仆也拿来放在家门外的拜年名刺,有些事亲自前来拜年留下的,谢宝因在瞧过后,转身要拿去收好,却又忽然顿住不动,心中思踌一番,还是特地派人去了趟长极巷,那边倒是把名刺给收下了。

夜间林业绥归家,两人沐浴完,同躺卧床时,谢宝因提了一嘴这事,他也笑道:“身为婿郎,确实该向岳翁递名刺拜年,明日我再让人给那边送些节礼过去。”

谢宝因若有所思的点头,正想着也该给谢珍果、谢晋渠、谢晋滉还有谢晋楷几个送些应节的东西。

林业绥扯下被鸾凤钩挂起的帷幔,无遗漏的询问:“你那几个弟妹都喜欢些什么,若是家中没有,明早好遣奴仆出去采买。”

烛光被纱遮挡,昏暗中的谢宝因展开笑颜,轻轻嗯了声。

盈盈笑意下,林业绥心中所压的那座山似也轻便起来,露出笑来,他动手掖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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