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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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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与他夫妻伉俪情深,与他生下三儿两女,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直到八岁那年,我看着父母鬓边突然多了几丝白发。

每当我问起时,父亲总是会慈祥的说:“没事,真希望婉儿能快些长大。”

可我总能听见父亲与几个叔叔说,“纪太师府已经被抄家了。”

“这可怎生是好,我们几个素日与纪太师走得近,该不会也……”

“嘘。别胡说。宋大人,依您所见,我们应该如何?”

抄家?

我抱着一只布娃娃,实在是听不懂这些大人嘴里在说些什么。

官兵来的那一天,我娘破天荒的领着我去了丞相府。

从来不会哭的阿娘,那天抱着我却哭红了眼睛。

阿娘跪在那个衣着雍容华贵的女人面前,求她救救我。说她是父亲的结拜义妹,三人相识多年的情分,自己从未求过她什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嬷嬷哄着我睡觉,说只要醒来,就能看见爹娘了。

醒一次,没看见。

于是我尝试着睁开眼又闭上眼,反复多次,最终从我讨厌的二姑母口中得知了爹娘的死讯。

我不再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世家贵女。

而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

姑母对我说不上好,吃穿用度从不缺。

但我就像是相府后院中,任由野蛮生长的杂草。

她对我从不过问。

我以为是我惹她生厌了。

所以,我越来越小心谨慎。

我对任何人都抱着笑脸,从不敢将自己真实的一面露出来,最终换来了姑母的一句夸赞。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也不知将来会便宜哪家的郎君。”

十四岁的我,终于逐渐意识到,我并不是会一直住在姑母家。

也是,如今我身戴罪籍,能收留我长大成人,已经是姑母心善了。

可我不想。

我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这罪臣之女的身份有哪家的男儿敢娶我?

娶我,就相当于自断前程了,这辈子只能是个贩夫走卒的命。

我知道,我该为自己考虑了。

那年寒冬飞雪,院儿里的丫鬟偷懒没烧炭火,让我染了风寒。

我算准了大表哥早起去私塾的时辰,藏在拐角处,趁他过来时,跌在了他怀里。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祝武宣托起了我的身子,有些焦急。

次日,他差人往我院子里送来了一支梅花。

我与他相见越来越频繁,也对他产生了爱慕之心。

我想,这辈子只要能与他成亲,或许就能永远留在祝家了。

少年时的两情相悦,最终导致做了不该做的错事。

十五岁那年,我与祝武宣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他恨得连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婉儿妹妹,都怪我饮酒误事。你要是生气,那就狠狠打我吧!”

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虽然我想利用他,让自己嫁入相府,可我早就喜欢上了他。

大公子生得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又文武兼备。

于是我说,想在我及笄后,他去姑母面前求亲。

我终究是没有等来这一日。

我及笄那日,皇室办了秋日围猎,姑父姑母和祝武宣都在受邀之列,要去围场小住七日。

七天后,我却只等来了他在猎场摔断了腿的消息。

我看着无数人在他房中进进出出,也看着性格温和的人,渐渐变成了脾气暴躁的疯子。

疯到十天半个月都不踏出房门半步,疯到稍有不顺心就砸东西,疯到姑父骂他,“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这样的脾气也不知是随了谁!”

这样的表兄,让我好陌生,也让我很害怕。

我们的约定被越推越远,姑母也差了好几个媒婆,变着花样的想给我说亲。

果然如我曾经所想一样,在所有人眼中,我只配嫁给浑身沾满铜臭味儿的商户,亦或是中下品小官中不受宠的庶子。

我开始害怕了。

在我担惊受怕的时候,祝武宣突然好了。

他开始流连于花街柳巷,开始日夜买醉,开始不停的纳妾。

一房,两房,三房……

我不停对自己说,没关系的,他曾许给我正妻之位。

那一年,我们还是跟从前一样,他总会送许多精巧的东西给我,也会陪我去干一些赏月的风雅之事。

直到有一天,我去荆园寻他时,看见他对我疏离且平淡的微笑。

好奇怪。

明明有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感觉不一样了?

从那一天开始,他不再与我见面,也不再外出,不再往家里带女人。

又是一年冬日,过了除夕,我就十七岁了,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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