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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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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初尧的目光冷了下来,片刻前的温和已经荡然无存。

他甚至有些阴暗地想,柳殊先前讨好他,特意给他送吃食说想他,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句话而已。

为了…柳淮序。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的心情骤然又变得不可控起来,连带着声音也显出几丝不悦,问道:“谁让你来说这些话的?”

柳殊没想到这人这么敏锐,呼吸一滞,“…是我自己想来的,殿下…干嘛这么问?”

闻初尧轻飘飘地扫了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柳殊竟觉得…男人的目光像是有重量一般,看得人心慌。

他微微颔首,瞥见柳殊嘴硬死撑的样子,没说信还是不信,揭过了这话,“那…你可知道后宫不能干政?”

有些事情两人心知肚明就好,犯不着说出来,不然依她的那个脑袋又会七想八想,惴惴不安。

再者…不用猜,答案其实已经摆在面前了。

他仿佛又有了点儿之前的影子,像是在对柳殊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孤觉得,你应当是知晓的。”

柳殊没想到他说话这么…不留情面,面上有几分讪讪,“我…臣妾…”

转瞬间,太子又变成了那副淡然温和的模样,放了下勺子,“所以,是明知故犯?”他像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可柳殊却觉得…

他的耐心似乎少了点儿。

男人五官清俊,加之平日里体贴淡然的做派,几乎大都不会叫什么人为难,称一声谦谦君子是最合适不过的。

朝堂至后宫,亦是如此认为。

可柳殊与他相处了些日子,心里却觉得这人很漠然。

一种隐藏于淡然温和表象下的,事不关己的矜贵漠然。

此刻,这种感觉愈发强烈,他眉眼间隐隐泄露出的零星锋利也像是加了倍,骤然向她刺来,“明知故犯,也要为柳淮序说情…当真是好深的情谊。”但语调竟又是截然相反的,像是打趣,“太子妃,孤说得对吗?”

柳殊被这股阴阳怪气的话刺得一怔,没敢开腔。

这人…是不是生气了?

“我是想说…殿下公务繁忙,也要注意身子,有些事情适当地让其他人帮忙分担一二也可以…”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真诚一点,安抚道:“毕竟您为一国储君,身份贵重。”

末了还不忘自证清白,“殿下多想了。”

闻初尧挑了下眉,十分随意地应了声。

格外轻描淡写的语调,但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语落在柳殊耳中,她总觉得…有那么一丝说不上的怪异。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待她想要细细再思考一下的时候,似乎又琢磨不出其他的什么了。

柳殊越看闻初尧,就越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这一趟,就算被柳太后催促,她完全也可以拖延两天再来才对。

没等她再继续细想,他忽地把碗蛊拿了起来,发出点细微的声响。

柳殊顺着这动静看去,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阳光下,关节处微微泛着粉意。

倒是与他这个人的性格大不相同。

“误会…?”闻初尧没什么表情,想到前两天查来的那些关于柳殊的事情,越发没了想继续谈下去的意思,“柳殊,你还记得之前那次…是什么误会吧。”

平心而论,对于柳殊,他如今确实是多了几丝耐心。

但也仅限于此。

柳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默然了会儿。

那碗凉饮还放在桌案上,只是两人当下都无心于此。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闻初尧有些意有所指,“有这个功夫,不如你先去把你的那些小玩意给收好。”

柳殊身子一僵,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看他。

分明太子的语气平静又克制,但那话下隐隐的质问和不满却呼之欲出。

他凑上来,为她理了理耳边的鬓发。

泄愤一般,低低咬了咬她的耳朵,“无论是那舞衣还是香料,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对孤不管用。”

距离骤然拉进,男人眼底的怒气与嘲讽直直闯入眼帘。

清晰,直白。

那是对她的。

男人的眸色是一片纯粹的黑,紧紧凝望向她,“好了。”替她理理衣角,语气平静无波,“你回去吧。”

柳殊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不自觉地去望。

可闻初尧不知什么缘故,竟真的按捺住了那份怒气,见她望来,甚至又重复了一遍,“你回吧。”

她的手心无端有些发冷,草草应了声便离开了。

身后,男人的眉目沐浴在夏日稀疏的光亮里,眼底却是与方才迥然不同的寒意。

复杂又阴翳。

诸多情愫像是被锁链堪堪围着,不知何时便会倾巢而出。

苟命第五十七天

闻初尧垂着眼, 浓密的黑睫投下一片阴影,即使身处光影之下,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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