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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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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慢慢向下去,身下人勉力挣动两下,眼中雾蒙蒙一片,长睫湿漉,像是被人欺负得狠了,连眼尾都泛起胭脂似的红。

“哥哥,”他听到谢执开口,声音很轻地,微微颤抖着唤他。

“我怕疼。”

那双水墨似的眉眼中含了雾气,朦胧地看向人。

谢执唤过他许多次。

少爷,周潋,或笑或嗔,音调各自不同。

却从未有过这一句“哥哥”。

周潋几乎要叹出口气来。

他该认了命,自己从来拿这人没法子。

只一句“哥哥”,他便没什么不肯依的了。

手指换了方向,床榻之侧,大红幔帐簌簌地动。

周潋蹙着眉,一点一点地沉下/身,头低着,亲在那人唇角。

眼尾有泪珠很轻地滑下去,被他噙在口中,苦里又莫名泛着甜。

“如了阿执的愿,”

“怎么还要哭?”

唇被咬得泛红,齿痕宛然,像是春日里的早樱。

那人偏过头,湿漉漉的长睫微颤。

“这样也疼。”

怎么会有人这般娇气?

周潋忍不住要笑,身体动了动,又倒抽一口凉气。

于是换成了苦笑。

“那怎么办,”他吮去谢执眼睫上挂着的泪珠,“心肝儿,”

“你忍一忍。”

“头一回,大都如此。”

话音刚落,身下人猛地挣扎一下,“少爷倒清楚!”

醋倒是换了人酿。

周潋拿指腹很轻地点了点他后颈那一粒殷红的痣,直到这人乖了,才咬着他的唇,低低笑一声。

“书中自有颜如玉。”

“阿执不晓得吗?”

床幔里,映出身下人颊上胭脂红绯,雾似的长睫密密地颤,停了不知多久,那人又开口,娇气极了似的抱怨。

“怎么还没结束?”

若非时机不对,周潋当真想将人押去好好读一读书了。

谢执还未了,如何结束?

他咬着牙,勉力笑着,在那人耳侧教道。

“好阿执,若要结束得快些,”

“你再唤我一句哥哥,来听一听。”

那人不肯,连耳廓都红了一片,偏过头去,再不肯听他开口。

周潋拿话哄着,一点点骗人。

“唤一声,便能少受些疼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哥哥”才堪堪入了耳中。

细白的手攥在大红的幔帐之上,只一瞬,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周潋笑着,俯身下去,珍而重之地亲在那人眉间。

为了这人,他从来都是做什么也甘愿。

他将这人容纳进身体里,自这一天始,永永远远,谢执都只会是他一个人了的。

多么好。

府衙狱

细雨淅淅沥沥,落了整一夜。

红绳不知何时松脱开来,胡乱绕在纤细手腕上一圈,腻白皮肉上红痕点点,遮不住的旖旎和香/艳。

到最后,谢执已是累极,昏昏沉沉地靠在榻上,叫周潋搂在怀里,不够似的,细细密密地亲,连推开的力气都不剩几分。

那人附在他耳边,声音低低的,似乎说了什么,等我之类的,朦朦胧胧,又听不大清。

等什么?

这人是打算将自己弄死,如此好逃过明早的坦白吗?

休想。

迷迷糊糊中,谢执还晓得揪住周潋的袖子,用一点残存的意识想要开口,又被人堵回去,唔唔几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的暧昧动静,只好气鼓鼓地住了口。

预备着翌日一早,再同这厮算总账。

最后也没算成。

谢执勉强睁开眼时,已近午时。

床榻之上凌乱一片,罪魁祸首已然溜得无影无踪。

周潋跑了。

“公子……”

阿拂战战兢兢地候在门口,欲哭无泪。

天地良心,她只是晚回来那么几刻钟,自家公子就叫人拐到床上去了。

她怎么就没将人看住呢?

谢执身上胡乱披了件外衫,伸出手,掩了掩松脱的衣襟。

细白手腕上,情/事痕迹还未消褪,阿拂看得触目惊心,好悬没昏过去。

“公子,要阿拂帮您……取些软膏涂一涂吗?”

单手腕同脖领已经不能看了,阿拂简直不敢想别处是什么情景。

那周少爷还自诩读书人呢,竟粗暴成这样!

谢执闻言一哽,待反应过来,有些羞恼地闭了闭眼。

“不必。”

在下头的又不是他,用什么软膏!

说起来,昨夜那人用的软膏是从何处拿来的?

寒汀阁里可没有这种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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