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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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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又补充道:“一定要尽力保护郑晨以及汉商人等的安全,就这样罢。”

众臣道:“遵旨。”

朱棣红光满面,其实这个时候,确实该表现出一点哀悼之情的,毕竟……许多人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可没办法,朱棣实在掩不住心里的喜悦了,或者是年纪大了,内心的一些事,实在已藏不住。

他尽量地压下唇角的笑意,转而道:“此事,太子定夺,朕只要结果,如何进兵,粮草征集事宜,不必报朕。三个月内,朕要倭国的内乱平定下来。”

朱高炽心中暗喜,不过他也知晓现在这场面不是适合高兴的时候,面上摆出一副沉痛的样子,道:“儿臣,谨遵陛下旨意。”

出击

其实朱棣下达旨意之后,站在这里的群臣,就已经大抵明白怎么回事了。

以太子殿下的几个儿子来都督讨逆的事宜,这意思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

再想到张安世当初举荐郑晨人等。

真是好家伙……

这哪里是襄助倭人,分明就是把那足利义教往火坑里推啊。

人家早就打上了主意了!

可笑的事,天下人竟懵然不知,还以为张安世是在通倭。

如今细细想来,此事从始至终,说到底,还是大家的认知问题。

郑晨这样的人,只擅长去总结经验和教训,可世上的东西,哪里只靠一些考据和纸上谈兵的研究,就可总结出来的?

任何事,无不充斥了艰辛,有无数的变量,真正实干者的血汗,又岂止是书斋里的人,几句空谈就可总结的?

似郑晨这样的人,表面为新学的大学者,可他的本质,其实和当初的大儒是没有任何分别的。

无非还是盲目相信只要总结出了教训和经验,而后就可拿出一些教条来,便可成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近年来,因为新政的成功,不少的大儒转而研究新学,他们的声量更大,且确实比别人更擅长阐述道理,正因如此,所以他们倒也风光体面,反观那些真正俯身执行新政之人,一方面实干之中本就不可能去争夺话语和声量,另一方面,也未必能讲的比郑晨这些人有道理。

这便导致,郑晨这些人,反而好像一下子成了主流,成就了新政,反而那无数灰头土脸,遍布于州县的执行者们,倒好像与新政毫无瓜葛了。

可某种程度而言,今日倒是让不少人受了不少的教训和令人细思,尤其是解缙,心里不禁一紧,脑子里却想着爪哇的事。

朱棣随即,便又看向那蔡敏道:“朕应你所求,即将入扶桑代倭王平叛,营救诸生,此番你也随军前去,代为领路,如何?”

蔡敏浑身上下依旧狼狈,可心也稍稍定了一些,倒是心安不少,当即也不敢推辞,诚恳地叩首道:“学生愿往。”

朱棣颔首,扫视了众人一眼,又道:“若无其他要奏,就都告退吧,太子与张卿留下。”

众臣便心事重重地退散下去。

等到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朱棣眼里才露出了笑意,看着张安世道:“好你一个张安世,这样的胆大包天,举荐了这么多人去倭王,却把他们坑苦了。这些人现在还生死未知呢,倘若死了,泉下有知,必要憎恨你。”

张安世干笑了一声道:“陛下,臣不也没有办法吗?事情总有轻重之分,他们的命也是命,可一想到,臣的那些外甥们……臣也就不作他想了,倘若真有什么报应,便报应到臣的身上就好了。”

见朱棣露出欣赏的样子。

张安世继续道:“再者说了,前几年,不知产生了什么风气,人们纷纷去研究新学,寄望于总结出某些从前新政的得失出来,便可一劳永逸的将新学作为贯彻将来治理天下的章程。臣倒认为,这是极危险的事,殊不知,天下的情况,随时都在改变。就似儒学一样,放在两千年前,它所推崇的一统、君臣守礼、仁爱又何尝不是至理呢?只是到了如今,早已不切实际了而已。”

顿了顿,他接着道:“天下的事,万万不可用学者总结的一些皮毛经验,便认为亘古不变。需得因时制宜、因地制宜、因人制宜,通过当今天下的情势,来做出相对有利的判断,抱守残缺,最终不过使新学的学者,成为当日的腐儒而已。”

说到这,他淡淡地叹了口气道:“可这些学者,无一不是声量极大,口若悬河,臣说又说不过,想要弹压下去,可毕竟他们研究的又是新学,对新政的推广,也不无一些好处。所以便只好咬紧牙关,挥泪斩马谡,借他们的人头一用,给后世的子孙们,长一长教训了,天下再动听的道理,无论多完美无瑕,终究……是讲不过血淋淋的真相的。”

朱棣:“……”

朱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却也打心里认同了张安世这番话。心里略一细思,倒也觉得张安世此举发人深省,只怕经此一事,不少人也能从中领略个中道理。

看朱棣若有所思,张安世顿了顿,又为自己解释道:“何况臣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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