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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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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以前受这种伤从不管的。

老镇长的眼珠在这俩人脸上飞快地溜了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含笑摇头。

他拆了纱布,脑袋向后仰开一点眯着眼看了下,点头,“确实挺好,就这么包着吧,每天换次药。不过这口子有点长,注意别沾水,也别再崩开了。”

白星拧着眉头想,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出于谨慎,她没有回答。

纱布一拆开,白星脑门上就咻地弹起来两撮头发,老镇长一瞧就乐了,“呦,还是个小卷毛,这倒挺稀罕的。”

她大部分头发都塞在薄棉帽里,乍一看倒是没注意。

这会儿仔细一瞧,这丫头皮肤白皙,五官也比寻常中原人更加深刻,怕是有些番人血统呢。

“我拟个方子,可调理你体内的寒气和旧伤。额外再加两片姜三个枣做药引,每日三碗水煎成一碗,连吃三天再来找我看看。”老头儿低头慢吞吞写着,一笔一划很认真,“东街上的老王药材铺子很好,可以去那里抓药。”

孟阳赶紧鞠躬道谢,“多谢刘爷爷。”

白星也跟着乖乖弯腰,照葫芦画瓢,“谢谢刘爷爷。”

刚才两撮小卷毛没塞紧,又随着她的动作从帽子里挤出来,在空气中调皮地弹了几下。

刘奶奶只有一个女儿,早已远嫁,平时只有老两口过日子。清净久了,就很喜欢孩子,见孟阳和白星乖巧好看,越发欢喜。

她去了一趟厨房,出来时手里就举了个大盘子,里面挨挨挤挤宝塔似的堆砌了许多淡黄色的小东西。

“他还要写一会儿呢,别傻站着,来,来这边坐,”她把盘子放下,一手一个把孟阳和白星拉到炕边按下,“阳仔做的红枣糕真香啊,正好奶奶也做了红豆包,皮儿用的是白面、豆面和玉米面的三合面,里头的红豆煮得透透的,还加了蜜呢,快尝尝。”

刘奶奶是个体型很小巧的老太太,一双手干瘦,还带着黄褐色的老年斑,并没有太多力气。可白星却觉得这手一按到自己的肩头,身体就忽然软了似的,不由自主地顺着坐下,那透进来的温度烫得她心口都跟着酸痛起来。

她想说点什么,谁知一张嘴就打了个嗝。

白星:“……”

满嘴红枣味。

刘奶奶愣了下,然后就捂着嘴哈哈笑起来,一双稍显浑浊的眼睛弯成月牙形。

她看上去高兴极了,“真好,吃饱就好,能吃是福。那奶奶给你包起来,你家去热热吃。”

白星脸红红,没有拒绝。

孟阳倒还有点胃口,大大方方拿了个红豆包吃,结果吃了一口就觉得脸上刺刺的,抬头一眼,对面一只眼睛正直勾勾盯着,里面写满渴望。

孟阳:“……”

他犹豫了下,把红豆包馅料最多的屁/股的位置掰下来一块,试探着递过去,“要不,你稍微尝一尝?”

白星飞快地挪开视线,故作镇定地看向别处,一只手却精准地越过炕桌,稳稳捏住了。

刘奶奶说得没错,红豆煮得烂熟,大部分都成了沙,偶尔吃到几颗完整的豆粒就跟赚便宜一样,特别惊喜。里面好像加了槐花蜜,有淡淡的槐花香,甜而不腻。

虽然没有汁水,但柔软的包子皮很薄,三种面粉的香气交织在一起,是很新奇的体验。

一直到出了门,白星还有点懵懵懂懂的,觉得今天的体验很不可思议。

怎么就忽然来看病了呢?

看病还送红豆包的么?

那书生和那女子(四)

早上刚蒙蒙亮时,白星就热了一个红豆包、一块猪油红枣发糕吃,然后又揣上差不多的分量,和阿灰迎着天边的启明星出城。

数日前,她在桃花山上设了几个陷阱,约莫也该有结果了。

隔壁没有动静,应是仍在睡梦中。

天空还是黑色的,但镇上已有不少勤快的居民起床,听见主人动静的狗子殷勤地叫了声,邻家的不堪示弱,也跟着喊。

于是一片犬吠声便在这秋冬相交之际的凌晨扩散开来,犹如被风吹皱的湖面荡起涟漪。

临近冬至,气温骤降,天地间浑然一片雪白霜色,在微弱的月色下幽幽反光,像搓碎的细银,亮晶晶的。

习武之人血气旺,这点冷气算不得什么,白星不怕。

阿灰也不怕。

它出生在北方酷寒之地,是风和雪的孩子,那里的冬日大雪纷飞滴水成冰,桃花镇的这点寒意只会令它倍感愉悦。

伴着踩踏冰霜的细微碎裂声,一人一马行至城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极其微弱的晨曦自东边天地交汇处漏出,稍稍透出一点暖意。

城外大路空无一人,白星忽然站定,“出来吧。”

四周一片安静,过了会儿才从远处的树后挪出来一个人。

一个拄拐的人。

康三爷。

哪怕断了一条腿,康三爷的脊背也依旧挺直,如矗立在天地间的一杆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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