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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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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那地痞头子发出一声常人无法企及的惨叫,伴随着手臂被耿曙狠狠折断的声音!

姜恒骇了一跳,喊道:“哥!”

另外两人马上起身,尚未回过神发生了何事,只是一起冲向耿曙,耿曙却已夺过黑剑,转身扫开,剑身拍中其中一人,发出肉铁相撞的闷响,那人身在半空喷出鲜血,扑倒在地。

最后那人吓了一跳,当即知道面前小孩不是自己能惹的,一时不知是上前察看同伴伤势还是转身逃跑,就在这短短片刻,耿曙又飞身上前,一剑正中最后一人胸膛,那人当即肋骨折断,狂喊一声,摔倒在地,不住咳嗽。

眨眼间耿曙便当着姜恒的面摆平了三人,再一抡剑,姜恒下意识再退,闭眼。耿曙听到背后传来吸气声,转头一看,见姜恒被吓着了,一念之差,那剑便斩不下去。

耿曙第一次杀人,是在父亲耿渊死后,母亲自缢那天。梁王驾崩,安阳城大乱,邻居一屠夫早已打起耿曙母亲的主意,竟在她死后前来玷污尸体。

那天耿曙化身野兽,斩了屠夫十余刀,斩得自己亦全身是血,其后一路走来,他也曾杀过作乱的流民、抢劫的山匪,他清楚地知道,杀人是要见血的,人的身体里有很多很多血,多得超出想象,斩下别人的头时,鲜血将喷得到处都是。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杀第一个人的那天,想到今日这一剑斩下去,姜恒将像自己一般,终生难忘。

“滚!”

最后,耿曙不想看见姜恒露出害怕的眼神,一念之差,放过了他们。

姜恒剧烈喘息,看着耿曙,直到那三名地痞一瘸一拐离开姜家,姜恒才慢慢走上前来。

耿曙正想转身去关门时,姜恒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侧头靠在他的背上。

两兄弟就这么静静站了一会儿,姜恒忽然说道:“还好你会使剑,我吓死了。”

耿曙说:“没事了,别怕。”

姜恒这个下午遭受的冲击实在太多了,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这三名闯空门的贼匪,对他而言尚比不上耿曙打他的那一巴掌吓人。

耿曙走到门外,试图用断开的铜锁将大门重新拴上。

姜恒把翻出来的东西重新拖进堂屋里去。

耿曙几下敲打铜锁,拧了段铁钎,勉强将大门再次锁上,进得屋里来后在案上坐下,稍稍张着腿,一脸冷漠地看姜恒忙碌。

姜恒清点家里东西,走来走去,把值钱的摆设复原,耿曙只是不说话,末了道:“别弄了,放着罢。”

“娘回来会问的。”姜恒说。

姜恒怕母亲知道了,说不得又要骂他无用,看个家也看不好。

“就说是我怕她们不回来了,收拾家当,想带你走。”耿曙随口道,“过来,恒儿。”

耿曙忽然改了称呼,令姜恒感觉有些怪异,事实上就连耿曙说出“恒儿”这二字时,也带着少许不自然——

他们朝夕相处,一个朝另一个说话,不需称呼自然便知道对方在喊自己。姜恒偶尔会喊耿曙“哥”,耿曙要找姜恒时,却只要叫一声“人呢”,姜恒自然就过来了。

“给你,这个你戴着。”耿曙解下脖子上那玉玦,递给姜恒。

姜恒只不接,耿曙又说:“听话,能保你平安。”

“你不会走的,”姜恒迟疑道,“为什么给我?”

耿曙不耐烦道:“让你戴你就戴着,我不会走。”

耿曙琢磨了一下午,生怕姜恒再出点在外头街上的那事,自己不过出门两个时辰,两人都被吓得够呛,从今往后,他须得时时盯着。母亲说过,这玉玦能守身护命,还是放在姜恒身上更安全。

姜恒听到他不会走,便接了过来,耿曙拍拍膝上、身上的灰,仿佛了了一件人生大事,说道:“我做饭去了。”

入夜,耿曙煮了一锅腊肉米饭,不时探头,听见姜恒收拾了东西后,坐在书房里弹琴,琴声断断续续,但只要琴响着,他便安心了些。

城内渐渐安静了下来,外头的世界万籁俱寂,潜藏其中的究竟是死寂还是安详,他们无从分辨。

不多时又下起雪来,两个小孩狼吞虎咽地吃掉了一整锅饭,姜恒摸着肚子,终于结束了这些天里半饥半饱的状态。

“好冷啊。”姜恒又提出了新的生活困境。

耿曙说:“给你生个火盆吧。”

姜恒说:“柴火得省着点用,今天是大寒了,征鸟厉疾,水泽腹坚。”

“嗯,”耿曙说,“快过年了,不碍事,明天我出门找去。”

耿曙收拾了碗筷,洗完手被冻得通红,许久不听姜恒声音,出来一看,见姜恒已到卫婆房内,将他的被褥搬到了自己房中。

耿曙也没说什么,这夜外头无人敲更,也不知几更几时,园子里水池冻住了,姜恒裹着被,在油灯下看耿渊的黑剑。

“睡罢。”耿曙只说道,熄了油灯,脱了外衣上榻。

“冷吗?”耿曙在黑暗里问。

姜恒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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