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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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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开言路”的宗旨。

毕竟,上奏是朝臣、御史们的权力,人家也依着朝廷的制度做事,没有逾越之处,只是弹劾的乃是他这个宰相罢了。于不和谐中说和谐,很多情况就是显得荒诞不经。

同时,为了展现自己宰相的气度,还得笑吟吟的,不说唾面自干,也要心如止水。大概最令其感到心堵的,就是有些人干脆把弹劾的章程递到他赵相公的书案上,那真是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君臣两人聊着天,也谈及了此事,刘皇帝甚至漫不经心的,仿佛将这样的情况当做笑谈。赵普是几度欲言又止,想再进一言,希望刘皇帝能对大臣及言官们的上奏弹劾进行约束,广开言路也该有限制,至少在赵普看来,不该是任其随性,风闻言事,是要不得的。

不过,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如今深受其扰的,正是他赵普。进言容易,但得考虑后果及影响,也容易落人口实,衡量之后,还是决定按捺不发,另做筹谋。

刘皇帝虽然难以看破赵普内心的挣扎,但他那欲言又止表情还是很明显的,平日里很少见到的焦虑情绪也感受到了。

想了想,露出一道如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安慰道:“赵卿这段时间委屈了,朝廷之中,谁是夸夸其谈,谁是勤恳实干,朕心里是有数的。

对于近来朝中那些弹劾,朕是看都没看一眼,当然,朕这边,收到的对你褒扬赞誉的奏章,同样不少。

有句话怎么说的,誉满天下者必毁满天下,如今的情况,只能说明,你赵相公是大汉的有为之臣,你这个宰相,干得很好,还当保持,不要为朝野那些纷扰所动摇。

当然,有些人,也确实过头了,风闻言事,小题大做,浪费纸张不说,还影响朝廷风气,是该有所节制了……”

听刘皇帝这么说,哪怕是赵普,也不由心中一安,似有暖流淌过,陛下还是英明的。甚至于,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与皇帝达到了那种心心相印的默契。

当然,也就一刹那的感觉罢了,赵普很快平复心情,恭顺地道:“陛下圣明!臣感佩不已!除竭忠尽力,臣无以为报!”

郑州

御驾东巡,始终保持着一个平稳的节奏,不见丝毫紧迫。拂晓起程,日暮宿营,少有变化,想快也快不起来,随驾车马虽多,但累赘也多。

对于近畿地区,刘皇帝也算熟悉了,途中也没有停歇进行视察。两京之间距离并不算远,尤其在有直道联通的情况下,更为便利,不过,对于随驾的那些贵人们而言,在这样严肃气氛下赶路的经历,还是比较压抑痛苦的。

漫漫旅途,埋头赶路,一直到郑州,刘皇帝方才第一次停下了东巡的脚步,区区两百里的路程,硬是走了五天。

已经过去的中原大水,似乎是以郑州为分界线的,郑州以冬,霖雨不止,且越偏东情况越严重。郑州以西,不说风和日丽,但并未受到雨水侵害。

作为黄河南岸的重镇,中原最要紧的交通枢纽之一,同样也是黄患频发的地方,尤其是沿河的河阴、原武二县,过去更是决口洪泛的重灾区。

当然,经过朝廷有力的拯治,郑州一线,已然安宁了近十年了,过去虽有反复,但始终在可控范围之内,没有造成重大破坏。

河阴、原武已经有超过十年没有决口了,就这一点,便已让当地百姓津津乐道了,也充分肯定了朝廷在治河防洪上的成绩。

不过,在今夏大水之时,还是让郑州的百姓一日三惊,惊了又惊,那汹涌河流,那磅礴的气势,让一些老辈的人都不禁回忆起二三十年前那朝不保夕、危如累卵的日子。

对于郑州,刘皇帝多少还是有些熟悉的,比如原武县,乾祐初年的原武、白马大决,至今记忆犹新,那是烙印到脑海深处的印象。

郑州知州名叫董淳,乾祐五年的状元,与赵曮、卢多逊同科。不过,比起前两者,董淳的仕途要平淡地多,没有什么波澜,没有任何跃进,就是一步步缓缓爬升。

与精明强干、主动进取的卢多逊不同,董淳明显要更为“传统”,乃至呆板,秉持中庸之道。

也正因如此,在刘皇帝主导下的大进取时代,仕途虽然顺畅,但着实乏善可陈。论学识,董淳堪称博学,笔杆子很不错,论资历,也算深厚,毕竟是乾祐早期的崇政殿学士。

入仕二十载,其中有十年的时间,都是待在内廷,在三馆编书、修书,那之后,方才开始真正学以致用,外放地方为官。

又用了十年,才逐步升任至知州一级。如果从如今的眼光来看,二十年的时间,四十余岁,便成为一州主官,已经不容易。

但放在董淳的身上,就显得平庸了,而其人为政,也确实显得平淡,四平八稳的,不会犯错,但要有什么突出的建树,也实在罗列不出什么来,至于激进,更与之绝缘。

这也是,当同科的卢多逊在西北干出了那么大的功绩,已然成为两浙布政使这样的封疆大吏之时,身为三甲之首的董淳,却还是区区一个知郑州的原因。

不过,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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