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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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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祐用于军队的建设与国家战略及周边诸国、各族势力的研究上。政事也不是一点都不顾,随时察问,另一方面,则继续研究制度,如何平衡权力,稳固政局,加强中央对地方的影响与控制等等。需要刘承祐考虑的事情,实则仍旧不少,只是有所偏向罢了。

当然,闲余的时间,还是充足的,至少在过去,刘承祐就没有多少闲情逸致,站在御园中欣赏秋景。只是,刘承祐终究是个缺少雅趣的人,看着这满园悦目的秋景,除了感慨风太凉,却也难有更多的感想了。

连续几阵风拂过,吹动得御园中的草木沙沙作响,衣袂发丝随风而动,幽冷的寒意直侵肌骨,不由打了个哆嗦。

“官家,起风了!披件袍子吧!”张德钧见状走上前,将挂在手臂上的一件裘袍摊开。

刘承祐没有拒绝,任由张德钧给自己披上,并系好私带。伴着一声鸣唱,一只秋鸟,飞掠而过,轻盈地在亭前的碧湖上留下阵阵波纹。

紧了紧身上的袍子,刘承祐瞥了眼身边的张德钧,问:“皇城司筹备得如何?”

闻问,张德钧精神一振,赶忙拱手应道:“回陛下,小的已然秘密挑选出内侍、卫士百余人,兼有武德司吏、亲事官十二人,暂布于皇城内外,以作监察……”

乾祐九年秋,在刘承祐的默许下,一个有别于武德司的特务机构,基本宣告成立了。

“朕设皇城司,仍为张耳目,与武德司并列,一内一外,稽察民臣,以免为人所蒙蔽!”听其言,刘承祐淡淡地说道。

“小的明白!”张德钧恭敬道。

“如今司衙初建,一切都未上正轨,你要多费些心!但是记住,低调做事,切勿张扬跋扈!”刘承祐扭头,盯着张德钧,犀利的目光几乎直刺入他心底:“皇城司的事,范质已经同朕闹过了,朝中多有非议,在这初期,更需谨慎,别给人抓到痛脚,让朕难做!”

“是!”

“你跟在朕身边,也快十年了,朕如何,你当了解,你为人如何,朕也清楚。有些话,朕也与你直言。有朝臣,以中唐以来,宦官擅权乱政之祸来提醒朕,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朕仍旧选择用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天子的话,让张德钧心惊肉跳的,下意识地跪倒,低着头郑重赌誓道:“小的只官家一家奴,深受厚恩,只知伺候效忠官家,但有所命,在所不辞!不敢作他想,更不敢任意妄为,给官家添麻烦……”

“你有这等觉悟,朕心足慰!”淡淡一笑,刘承祐轻轻地挥手:“起来吧!”

“谢官家!”

这么多年下来,就如张德钧所言,刘承祐早视之为忠心体己的家奴,有些话,都是直来直往,几无顾忌,不似在外臣面前,会绕弯子,打机锋。他也相信,张德钧不会令他失望,并且,皇城司不会超出他的掌控。

至于宦官之弊,古来有之,常为人口诛笔伐,但也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纵览历史,那么多明君英主,不知道宦官失控的后果吗?但仍旧会走老路,在治国理政的过程中,仍不免抬高乃至重用宦官,何也?

宦官,毕竟只是依附于君主的一个阶层与势力,再为人所鄙视与嫉恨,那都是皇权的延伸与补充,用于平衡外朝,加强君权,作用匪浅。当然,使用也需要有个度,而历代以来,遭到反噬的例子,屡见不鲜,那也之是宦官的权力超出了底线,就像挣脱牢笼的猛兽,造成的负面结果大于积极影响。追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皇帝身上,而不是宦官有多值得忌惮……

目光深沉地伫立凝思几许,刘承祐说道:“担着皇城司的差事,朕这边,选几个机灵点的人伺候”

面上流露出少许的迟疑,在之前,刘承祐便有过此类想法了,张德钧心里也清楚,更知进退。虽略有不舍,还是咬咬牙,道:“小的知道!当调教出几个伶俐的人,在官家身边听用!”

“陛下!”赵普经过通报,缓缓步入亭苑,见礼。

“何事?”

赵普禀道:“赵可畏的遗体,已由其家人,运回范阳了,幽州那边也交待了,由官府辅助处理丧葬事宜!”

“赵上交一共两子,相继早亡,殊为不幸,令人生怜啊!”提到赵曮,刘承祐又不禁唏嘘。

“赵曮有一子吧!”刘承祐说。

“是的!年仅三岁,三代独子,就这一点骨血了!”赵普应道。

考虑了一会儿,刘承祐道:“荫其子七品宣德郎!”

对于赵曮的后事,刘承祐没有过于隆重地操办,爵职追赠,也仅符合其生前的地位,没有过于特殊化。

“赵判官奏请回乡治丧,朝廷那边同意了!”赵普又禀道,见皇帝面上似有哀思,谨慎地请示道:“陛下,赵曮之卒,令人唏嘘,赵判官晚年丧子,大为不幸,是否对其前过,略加宽免?”

闻其言,刘承祐玩味地看着他:“你觉得,合适吗?”

说着,刘承祐转变话题:“徐州府,换谁继任?”

“吏部拟以随州知州王祚!”赵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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