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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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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李守贞则吓得够呛,大骂北面州县不作为。估计他是自动忽略了,河中诸县的乡兵、义军,都被其抽调至府城。

事实上,蒲军两万余众,虽出精锐在外,但河东城仍有四千余兵。王晏那点兵马,对其威胁并不大,不过李守贞不那么认为,因其虚置旗帜之故,直接让李守贞感受到了如芒刺背的威胁。

第一时间,便自河西的兵寨抽调了一千士卒东调府城。犹不罢休,又自南线调兵回防,守一个渡头,哪里用得了那么多士卒。

然后,来自南边的消息,让他迅速地改变了想法。小底军在都指挥使周晖的率领下,自平陆渡河,顺中条山脉西进的举动,并不算隐蔽。

见这阵势,李守贞哪里还敢有“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想法,直接下令李崇训与王继勋,风陵津别守了,赶紧撤回府城。

其他的不说,河东城经过李守贞的修筑,还是足够坚固的,以彼军严防死守,纵使平叛大军人众,想要拿下,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这个时代的城战,打个一年半载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而河东城中,粮食还算充足。

但是,经过这一番折腾,蒲军的本将不算高昂的士气,直接散了,北撤的叛军,已逃兵如簇。

驻足石壕镇

由于叛军怂得及时,在李守贞的命令下,提前缩了回去,受阻于风陵南津头的官军得以顺利渡河与绕袭的小底军汇合。

两万多官军聚在一起,声势浩大,然后问题一下子便产生了,中央军与地方军的差别。风陵南津的官军,是京兆、华、潼、陕四地合军,看起来,就是一支“杂牌军”,人虽众,然旗帜杂色。

一种鄙视,天然形成了。

小底军虽然成军时间不过一年,但是东京禁军中十分重要的一股力量,军士皆选于少壮者,编制庞大,甲械精良,实力雄厚。哪里看得上那些杂牌军,也就潼安军因为出身于禁军,稍微亲近些。

那种傲气与鄙视,几乎是流于表面,不加收敛的,自都指挥使周晖以下,都是这样的。而四州官军,也恼了,同样不满。自叛乱以来,在西面弹压局势,打击叛贼,将叛军挡在河中的是他们。禁军是大爷,却也就赶了几百里路,神气什么?

一次军议,便不欢而散。当然,明面上,是因下一步动向问题,众将意见不合。

周晖觉得叛军狼狈撤回河东城,当趁势掩进,直攻河东城,或可一战而下,在天子亲临之前,便执贼首以献。这个人有此想法,显然是不通政治的……

而以白文珂为首的众将,则以叛军实力犹在,不可骤下,还需缓缓图之,打算暂作休整后,稳步推进,毕竟河东城已近在眼前,待后续诸军围城,再做计较。他们在地方日久,当然知道,河东城被李守贞修缮得有多坚固,周晖的建议,太过想当然。

实际上,还是诸军之间的隔阂问题,不服统帅。虽然刘承祐以白文珂为西南行营都部署,但老将年迈,资历虽高,但想要服众,还是有点难度。原本统御四地官兵之时,便有滞涩,反倒是禁军来了,让他们倒一条心了。

闹到最后的结果,各行其是。周晖以白文珂昏聩怯战,不足为谋,在左厢都指挥使孙立的支持下,自率小底军先行北上,有点莽撞地扎向河东城。

白文珂则按照自己的想法,休整军士。

……

刘承祐这边,自出洛阳后,走陆路行军,速度不疾不徐的,透着一个稳,让三军将士始终保持着一定的战力。

七月癸酉,自东京祭旗出师后的第十二日,刘承祐领军至陕州石壕镇。休整的同时,还有闲心与杨邠、冯道、范质三人在镇中凭吊一番。

以战事之故,镇中的丁壮,大部分都被征劳役,随镇将前往军前效力。几乎可以肯定,石壕吏的故事,又在此地上演了一遍。

“此镇名石壕,是根据杜工部《石壕吏》所来?”站在镇子口,朝西远眺,望着那山河表里,刘承祐问道。

“应当是吧!”冯道的回答,带着些不确定。你要让他临时将此镇的来历讲一遍,也是为难人。

刘承祐的关注点显然不只在镇名上,背着手,头微仰,感慨道:“战事一起,所受疾苦,犹在百姓啊!”

闻言,冯道立刻“仙风道骨”地捋须道:“陛下忧国爱民,只待平灭叛贼,自可弭乱罢兵,还其以安宁,解其疾苦!”

瞥了冯道一眼,眼神中的鄙视有些明显,默然跟在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杨邠,突兀地插嘴了:“战事起,皆凶顽谋叛,朝廷动兵,本为国家生民。倘非如此,叛逆猖獗,乱象扩散,彼辈所受疾苦何止于此?时下天下大乱,诸国并立,陛下如欲弭兵戡乱,唯有以战止战,以杀止杀。今后需要打的仗还多,陛下何须于此,发这无名感慨……”

杨邠此言落,此间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尤其是冯道,别看他常常唾面自干,不惧物议,但杨邠那流于表面的鄙视,还是让这老狐狸心中赧然。他冯相公位列宰臣之时,你杨邠可还是个无名之辈了。

杨邠这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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