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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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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药从怀中掏出自己从小佩戴的青玉坠子,仔细系上一封方胜字笺,眼见着祁溯将要走到后院墙边,她使了些劲儿,将东西一把掷了出去。

她贴在墙内,墙外的脚步声果然停了。

她满心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幻想过好几种可能,却没想到院墙外的脚步声一下子嘈杂起来。

红药眉间拧动,正一头雾水,后院就涌进了一大波人。

琴姑领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太监和宫女冲进来,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红药六神无主间,几个宫女就冲上前,猛力将她按跪在地上。

接着,惠妃娘娘缓步踱进院子,身后跟着鹰眼深锁的湘王殿下,还有面色冷淡的兰才人。

红药一向自诩聪慧,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厉眼瞪着兰芷,“是你的圈套?你故意伪造湘王的信笺,引我上钩!”

兰芷大方承认,“我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你若非心存妄念,本就企图攀龙附凤,怎会上钩?”琴姑没好气地甩开青玉坠子上的字笺,“此等□□之言,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写得出来!”

张荦引着几个惠妃身边的宫人前去搜红药的房间,此时正好完事过来。

他跪呈上一只信匣,里面大大小小二三十封信笺,全是统一叠成菱形方胜的样式,“红药姑姑,你们老家的人习惯将信笺叠成这种样式的方胜收存起来吧?我认识一个小太监,也喜欢这样叠信。”

他又将在红药房中搜到的一沓纸张,还有上次兰芷夜邀湘王的密笺摊在惠妃面前,“这两种纸一模一样,主子房中是没有的。”

兰芷睨向红药,“水纹花帘纸,是你从家中带来的吧?这纸价格不菲,我是用不起的。”

张荦冲惠妃磕了个头,“启禀娘娘,上回所谓的夜邀密笺,是红药姑姑模仿主子的笔迹,蓄意伪造,她还偷盗八宝点翠簪,害得主子蒙受不白之冤,请娘娘替主子做主。”

红药不甘心,挣扎着仰起头,“你说我拿了点翠簪?那就不能是你拿了我的花帘纸吗?”

兰芷嗤笑一声,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接过琴姑手中坠青玉的字笺,指着上头的一行字:青鸟回啭,此情漫漫。

好巧不巧,上回所谓兰芷写的密笺中也有一句,“脉脉此情谁寄,云中青鸟衔与。”

连用词习惯都一样,今日她传青玉字笺,是被当场捉拿,根本无从辩解。

红药这回百口莫辩,可她确实与湘王并无私情,一切都是兰芷的心机圈套而已,她竟然败在这样一个不堪的贱婢手中,一个她从未瞧上过的卑劣小人,叫她如何甘心?

她慌乱的双眼不禁发红,无助地投向一旁的祁溯,“王爷,您知道的,我与您并无私情,我们连话都没有单独说过,您能不能……”

祈求的话还未说完,祁溯就转身走了。

湘王殿下长于深宫,早就厌倦了后宫中争风吃叩扣峮思而尔尔吴旧一四弃,来看更多吃肉文醋的阴谋诡计,如他们这般磊落高贵的君子,根本不屑沾上这些毫无意义的小打小闹。

何况,这种整日做着美梦意欲攀龙附凤之人,他见多了,他嫌恶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腆着脸朝他身上扑的样子。

“不必再狡辩,青天白日给湘王传信,大家有目共睹。若你真是身正心洁,又怎会行此等不轨之事!将红药拖去司礼监,即刻……”琴姑正声厉色地发号施令,惠妃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

她连忙住了嘴,琴姑背后也许行事雷厉,但在惠妃面前一贯装得恭敬,不是个爱抢风头的。

今日之所以直接发话,是因为红药犯下‘偷窃、栽赃陷害、秽乱宫闱’几桩大罪,肯定逃不过一个死字,她抢在惠妃前头宣话,也是不想惠妃总背上‘治下严苛’的劣名。

她自以为替惠妃当了恶人,迎合了主子的心思,却不想其实眼皮过浅,自作聪明。

就在琴姑发话之时,兰芷眼含深意地望向惠妃。洞悉人心如惠妃,她明明从那双强装狠厉的眼眸中读出了几分不忍,可那稚嫩的眼眸很聪明地又瞟了瞟祁溯远走的背影。

费尽心思搞这么一出,也算是为她办了件事。惠妃娘娘自然懂得顺坡下驴,“杖责五十,没入浣衣局。”

琴姑不明白,怎么一贯严于管理后宫的惠妃,这回心慈手软了起来?

几个高壮的太监上手摁住红药,就要往外拖。红药狠狠挣开,脸上的惊惧散去,冷静了不少。

“我自己走!”她抬臂利落地抹掉脸颊上的泪痕,理了理芍药绣纹马面,留给兰芷一道寒眸,正步朝院外踏去。

红药被按在后宫正中的钦安门,打得皮开肉绽,呼天抢地之声响彻东西六宫。琴姑这才后知后觉地咂摸出几分意思,这是在杀鸡儆猴?

湘王正值议亲的年纪,惠妃一直忧心花枝招展的小宫女们不安分,今日正好逮到一个红药撞枪口上,这样声势浩大地在六宫中公开杖刑,是要震慑警示众人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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