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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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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对“郗晨”的观感,她这会儿才拼命回忆起郗望过去的模样——当然这十二年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从没有这样用力和自我怀疑。

她始终默认着记忆里郗望的轮廓,虽说淡忘一个人的外貌是很容易的事,就像她几乎忘记了荞姐的模样,还有辛念、戚晚,太久不见也会变得模糊。

然而现在她又觉得,她不该这样善于“忘记”,起码要对一些特别的人特别的事区别对待。

郗望之于她到底意味着什么呢,除了血缘关系以及扭曲的姐妹关系之外。

她发现自己找不到答案。

就这样静坐了许久,黎湘终于忍不住给李琰发了信息:“有时间吗,我需要咨询一些问题。”

不到一分钟,李琰回了:“有半个小时。”

黎湘没有犹豫,很快拨通李琰的语音,直奔主题:“是这样的,还是我正在接触的这部戏,里面有这样两个角色,她们是姐妹……”

黎湘将自己和郗望的故事换了一讨说法,快速描述给李琰听,但没有提“郗晨”变成另一个人的过程。

李琰问:“你想了解妹妹的心态?”

黎湘说:“不止,姐姐的心态我也很想知道。”

李琰说:“其实妹妹怎么想并不难明白,姐姐这个角色反而更复杂。我个人的看法是,姐姐想找回的不只是亲人和姐妹关系,还想证实‘过去’的存在。你有没有看过一个叫《寻梦环游记》的动画电影,我要表达的就是类似的意思,当亡灵被活着的人彻底遗忘时,他们会化成金色的粉末,会彻底消失。”

黎湘:“你的意思是我……姐姐这个角色,是希望通过妹妹来证实自己存在过?”

李琰:“妹妹是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这种血缘联系是很微妙的,咱们中国人很看重这个,就算没有明显的表现,骨子里也刻着基因。你看有那么多千里寻亲的孤儿,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找自己的出处呢?这种执念就是一种印记,要证明我是谁,谁可以证明。”

黎湘:“怎么说呢,姐姐这个角色并不很看重过去,她甚至想甩掉过去,而且她现在生活得很好。”

李琰:“听上去不是很有说服力,不知道你们怎么设定姐姐的前史,我只说我的经验。我接触过的案例,听到过的故事,越是强调要甩掉过去的人,他们对过去的记忆和执念越深刻,多少年都走不出来,而且潜意识也不想走出来。真是很矛盾,像是有两种情绪在拉扯,一种要拽出来,一种要陷进去。”

黎湘好一会儿没接话,虽然李琰的描述还不够具象,这种情绪上的东西也很难有更清晰的表达,但黎湘还是抓住了一点端倪。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适合李琰所说的案例一样,只感觉自己也处在这样的矛盾中,她想出来,又不想出来,她想舍弃“郗晨”,却又拼命记住“郗晨”的一切。

黎湘缓了缓,说:“我感觉姐姐的心态一直是‘逃避’的,像你说的被两种情绪拉扯,没有‘面对’的勇气。”

李琰:“应该有一些无法面对的事情,不然为什么要舍弃过去呢?只有不好的东西我们才想扔掉。我想姐姐这个角色你们还是要深挖一下,我听到的比较单薄。”

黎湘自嘲地笑了,嘴上半真半假地说:“你的感觉是对的,我也觉得很奇怪,找不到立足点。难怪我没法入戏。”

李琰:“反过来讲,妹妹这个角色就是强迫姐姐面对过去的,让这种情绪拉扯变得更尖锐。姐姐过得好,反衬出妹妹的惨,人性在这种情况下会映出很多面,很值得挖掘。希望我的意见对你有帮助。”

作者有话说:

这章说的内容可能一些童鞋无法理解。

人的心理就像是个黑洞,挖下去的部分是精神上的缺失,物质是填不满的,而且越是想要靠物质填满,觉得钱可以治愈一切,到头来会发现黑洞越大。不过这种体会是要在特别有钱之后,这时候就会觉得困惑、无力,不明白为什么什么都有了,还是缺了什么,怎么这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在以前的文里举过一个例子,是我生活里听到的,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跟我说的她的女邻居,女邻居现在过得非常好,在北京也是那一小撮里生活优渥的人。

但女邻居跟我朋友说过一句话,意思是:我现在虽然吃穿不愁,但我一直都记得小时候穿不上鞋的日子,在我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没有穿鞋的人。

红包继续

第十二年秋

连续三天, 黎湘都在和制片、导演讨论剧本和角色,因是初次合作,她又从女一号晋升为投资人, 这种过于敬业的探讨搞得两人都有点懵, 私下里还打听问,黎湘一直是这样的吗,怎么以前从没听说过?

后来两人得出结论, 大概是因为黎湘电影资源少, 一直在剧圈游走, 好不容易抓到一部故事扎实的电影,又有得奖机会, 所以要铆足了劲儿一举拿下同类标杆。当然这想法虽然好, 野心也很大,但未免有点不切实际了。

导演和制片都怕黎湘太过使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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