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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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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莠要睡下了,听着院子里有骚动,他叫一声秀儿,秀匆匆进来,段莠问:“出什么事了?”

秀儿说:“段昀芸掉花园池子里了,刚捞上来,也不知泡了多久。”

段莠惊到:“她有事没有?”

秀怕段莠劳心,立即道:“没事。”

段莠往床头上靠,靠到一半起来:“人在哪?”

秀儿说:“厨房崔师傅值夜,他给捞上来的。人在院子里呢。正救着。”

段莠已经放脚在地上寻鞋,秀儿忙上前来拾着鞋子给段莠穿,段莠一脚把她踹开了,自己踏进鞋里起来,匆忙朝院里去。

怪不得吵闹,叁四个人围着地上躺的段昀芸,段莠拿拐杖让这些人起开,崔厨子去找医生了,正给段昀芸做急救。段莠盯着看着,眼睛一定不定,神色浸冰里似的。他人看段莠这样便大气也不敢出,段昀芸湿漉漉躺在青石砖上,发散点池塘里的腥味,那医生一刻不停的按着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把把段昀芸那一把瘦骨头在地上按碎了。段莠还只盯着。

秀儿拿着件外套从屋里跑着出来,搭在段莠肩头,她手没放下去,因为段莠没伸手来接这外套,她一松手想必这外套就披挂不住了。

段昀芸脸雪白,在夜色里,脖颈、肩膀、前胸都是白的,像块放隔夜的奶油皮,软莹莹含脂裹骨,这孩子最近又瘦了,但还有点之前圆滚身子的影子,这样身材是天生注定,瘦也只能瘦到某个程度。就这一点柔软撑起来的天真可爱,顷刻让那眼皮上沉重夜妆,嘴唇上残留胭脂抵了去。段昀芸如今妆散鬓乱,面无血色,抛山弃野女尸一般。那医生狠救了一会,心里没底,因为他看段昀芸至少在池塘里泡了二十多分钟,这时间足以让个失去意识的醉鬼长眠水底,他知道段莠一双冷眼就在他后头盯着,这孩子他救不上来,段莠少不了迁怒于他。

这样荣辱与共的境地,让这医生不断在心里祈祷言誓,段昀芸浑身随着他的动作颤一下再颤,连哆嗦都是死硬的,段莠这时开口:“叫救护车了没?”

众人慌慌忙忙,医生就在此处急救,他们都是些没文化的,以为有个医生就够了,此时跑出去个伶俐的,即刻把电话打起,然而电话讲到一半,地上的段昀芸忽的突出一大口水来,那医生也乘胜追击,直把段昀芸逼的睁了眼。

段莠拐杖点地,收回了他那冰棱子似的目光,半垂着头给边上人问话:“怎么发现的,都讲讲。”

崔厨子站出来,他是个形体彪状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年龄在四十五到五十二之间,头秃了一半,软哒哒趴在光亮头皮上,他五官和善到平庸的地步,这样才没有了屠夫气质,他说:“我小儿子发现的,他睡觉睡不稳,听见有人声,以为是贼,找出去才看见是小姐落了水。”

段莠眼扫了一周,定在角落里一个瘦小的男孩身上,这男孩低着头,头发湿的贴头贴脸,裤脚还滴着水,段莠问:“这是你小儿子?”

崔厨子说:“是,是我儿子。崔玉。”

崔玉拿小臂擦了把眼,他在水里睁着眼看水里的人影,眼睛进了脏东西,辣辣的痛。段莠说:“谢谢你这小儿子了,”他叫来秀,吩咐不过两句,秀说:“我明白了。”

之后所有人都让段莠打散了,他说:“大家都去睡吧,今晚上添麻烦了。明个周天,不必上工太早。段昀芸能捡一条命,多亏了各位帮忙。”他话说得这样好,其实这些人里不少是看热闹来的,唯一参与救人的就数崔家父子和家庭医生,这俩人都知道明天有赏可领,其他人蹭了回光,还对段莠挺感激。

众人走了。段莠让秀把人抱回屋里去,段昀芸人半醒,手脚抽筋,秀儿竟将她拦腰托举起来,真不是女子的力气。段昀芸无力靠在秀硬邦邦结实的怀里,肚子撑得鼓,是酒也是池塘水,喝足一肚子。

进了屋,秀把段昀芸放到外屋,段莠跟着在房间中央找了把凳子坐,秀儿拿了要用的东西来,医生在给段昀芸做其他检查,秀对段莠道:“您去歇着吧,这有我看着。”

段莠没说话,那医生检查了段昀芸全身,给几处小伤口消毒包扎了。秀儿拿着换洗的衣裳褥子,要给段昀芸弄得干爽暖和,医生已悄悄退下,段莠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冷不热,秀儿把段昀芸扶起来,段昀芸还迷糊着,酒是醒了,但头晕得仍不知所谓。秀儿说:“能起来吗?我给你换身干衣裳。”

段昀芸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就自己掀了衣服下摆。她上身这件小小薄薄的吊带浸过水后,早把她那身板贴显得清清楚楚,那布料一掀,露出一段雪白细瘦的腰肢,还湿溜溜的光亮。秀儿眼疾手快的给她放下来。一旁一直看着的段莠在此时说:“身上都是冷的,让她去洗洗。”秀不大同意,洗浴的地方在里屋,段莠一会就要休息,这会妨碍了他。而段莠在椅子上坐定了,秀说:“我拿风筒给她吹吹头去。”段莠说:“直接去洗了,省得麻烦。”他已经有些不悦,秀儿近来惹了他不少气,此时察言观色也顺从的去了。段莠从书架上抽了本书看,秀儿又抱起段昀芸来,段昀芸身上那件吊带推到胸前,一段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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