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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少年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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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间,温芸瞧了瞧手边的酒盅,映出了双兴致不高的眉眼,打拢在一块。

明眼人也能瞧见,如今这太师夫人,和那位嫡姐不对付。只是她成为权力的某个象形时,这样一点点举动才被关注起来。

温芸也懒得为温苒和侍郎七子未来的日子做派头,只低声问了知夏:“这是桂花酒么?”

知夏凑在温芸耳边答:“是,说是七少夫人亲自叮嘱准备的。”

温芸撇了撇嘴。

净都是算计与虚情假意。

王听晚往温芸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你俩主仆嘀咕什么呢。”

温芸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头这般想想,她是真好桂花酒的,连着喝了好几盅,醉意全都浮在了脸颊上。

“我醉啦,旁边走几步,还剩半盅记得留给我。”温芸带着半迷蒙的眼神嘱咐了句王听晚。

王听晚瞧她这模样,该去吹会风醒醒神,便也点头,只笑道:“小酒鬼。”

小酒鬼总不好在人家院里乱逛,想着原先厅堂连着后院,粗略一眼,记得有一池鱼,便拉着知夏过去吹吹风,醒醒酒。

风吹过来,是逐渐干涩的冷。金陵到了这个时节就是这样,让温芸很不舒服。

知夏有些急,虽说冷风醒酒,温芸风寒才刚刚好了,这会要是又惹了寒,萧太师估计要给她个狠狠责罚。

“小姐,不如找个人少地方坐坐,这风吹着惹寒气呀。”知夏小声劝道。

温芸撒开手,摇了摇头,“不去,我要看鱼。”

好没由头的话,知夏估摸着温芸是真有些醉得上头了。鱼是有什么稀奇的,这么吸引她。

“我记得,爹爹从前送给过我一尾鱼。”

更没由头了。

知夏记得,温芸养在缸子里的,有日阿南趁人不注意,偷偷跳上台子,把那个小缸砸碎了,还顺带吞了那尾鱼。

温芸那时候,哭天抢地的,不知道该怨谁,把自己关在房里,闷闷不乐的。

这是她和爹爹的秘密,当时小娘不让温芸出去玩,温芸便央了温嵩,温嵩只抱着温芸到溪水边,说给她钓鱼玩。只可惜那一整日下午,温嵩都没钓成一条鱼。

后来爹爹说,一定钓起来一条,给她做生辰礼物。

再后来,爹爹升迁了,温苒也被找回了家,爹爹虽然还记得她的生辰,不过都再是送些金银赏玩的东西。外人觉得,温嵩更宠她。只有温芸知道,不过是因为没有更多的期许。金银赏玩,也就变成了打赏安抚罢了。

温芸长大了,才懂。温嵩也是个宦海沉浮的人,那么谨小慎微,怎么会不懂得后宅的那些事情。他只是不敢承认,觉得自己怎么会错。

相信一个毫无根基,出生草芥的绣娘妾室,会有着九曲十八弯心肠,去坑害主母,坑害嫡女。他也估计早忘了,曾经是如何写着热烈的诗词,去追寻一位绣娘,绣娘为他生儿育女。

温芸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是突然想到很多片段。也许是离自己的生辰近了,再想到今天是温苒的生辰,许多热闹与冷清相比,一点点难过,无处宣泄。

“知夏。”

“嗯?”

温芸郑重其事,一板一眼吐字,吐出许多酒气来,“我不再是小姑娘了。”

知夏瞪大了眼。

“我也不需要生辰礼物了。”温芸抓着知夏的肩,点点头。

曾经,不过是期待着转变,也或许总渴望去证明些什么。而今,大概不需要了。

知夏愣了愣,很不明白温芸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要回了温芸点点头。

转念一想,过几天就是小姐生辰了,莫不是触景生情。

“小姐,过些天就是你生辰,你在说糊涂话呀。”知夏笑笑,扶了扶温芸的手。

温芸含着醉意笑了笑。她原本不大在乎的,现今想来却觉得胸口闷闷的,不知为何。

那纸定好的婚书上的生辰也是温苒的。

原本不算在意,现想来说不出,道不明的不舒坦。

小厮瞧见温芸和知夏两个人的影子立在池边,心里立马松快:“太师夫人,太师正寻您呢。”

温芸上轿时还迷迷糊糊的。

“好像……还挺早呢……”嘟囔着。她印象里是,还没开席多久。

想了想前些片刻发生的事,坏了,那半盏酒还寄在王听晚那儿,她好似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喝醉酒,浑身都懒洋洋的,温芸也没力气再去想怎么和听晚说这事。

到轿子里,温芸觉着有点头晕,便没什么意识地往萧寒山的身上靠过去。

萧寒山瞥了瞥身边的小酒鬼。

“还认得我?”萧寒山话音凉凉的,属实瞧不惯她这模样。

在府里温顺得像只小兔子,偶尔的反骨全都露在了外面。好像他给了她多少规矩吃似的。

温芸听了,反应了一会,然后抬头。要用手指描摹他的轮廓,才能稍稍去些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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