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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正值盂兰节的时分。

游走在街道上的人潮四季也从未消散似的,祭祀用的水果与纸钱彷彿经过祭典后的热闹风波遍佈整条大路,化作渲染这个地方的垃圾。尤其金黄色的夕暮逐渐被拉下黑幕的紫霞给吞噬之时,浓厚的黑雾带着烧焦的气味,骤然冒至空际交织在一起。

眺望着空中那团縈绕不散的雾气,感觉天空都被这一片都烧毁了。谁人的手向上空一掷,一叠无用的冥钱被风给刮起,在天际里凌乱飘散。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为了驱赶及超渡在街道上没有归属的孤魂野鬼,每家每年都会在这个时期走到街上,为求安寧而进行拜祭。

本来,她也本该依循每年的惯例,跟大家做同样的事情才对。

「……………」

回首至屋内,没有开灯的房子被昏暗给笼罩着。走近至置于客厅的婴儿床,两个小孩子并没有发出吵耳的泣鸣,而是从粉嫩的小嘴呼出沉稳的呼吸,小小的脸庞漾着安稳的睡脸。

在这迂回着寂寥的这所房子里,这两个小宝贝就是唯一点燃心扉的火光。修长的指尖抚着孩子们的脸颊,怜爱地注视着婴孩们。孩子们不存在任何烦嚣,只是无忧无虑地沉睡着酣睡之中。

只要如此凝望着孩子,感觉惹人烦厌的一切都从思绪中撇开。在这片黑暗之间,这还幼嫩的小孩就成了她唯一的寄宿。

只听见儿子们的鼾声,宽敞的房子所徘回的是微啟的窗户间从街道流淌进来的嘈杂。在那道小小的缝隙中不只有杂音,还有烧着冥纸的烧焦味渗进屋内。

驀然,钥匙打开门扉的不调和音划破了此刻的寧静。随着门扉被向内推开,一道身影从昏暗中走近过来,并对她嚷声呼唤。

「怎么这么黑?没开灯吗?」

没有回应声音抬起头来,而是继续看守着孩子们的身旁。对方亦没有在意她的反应,眼角的馀光能瞥见对方把外套脱下来并置于沙发的背椅上。

一股若闷抑压在心头,愣了半晌她决定漠视那份枯燥,昂首过来。

「我们今天不过节吗?」

志凡应该有听见她在说话,却心不在焉没把她的说话听进耳里,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随意地回答着她的疑问。

「怎么你还没买菜啊?」

结果志凡根本没有听见她的问题。

自踏进了房子后,志凡便没有朝她的方向瞟一眼,而她也不怎么在意与志凡的交谈,视线也渐渐没有对上彼此。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一好阵子。

蹙起了眉头,她已经有点对这个状况感到不耐烦了。

「我要用甚么去买啊?还是要我用人去换啊?」

「钱在皮包,你自己去拿。」

对于她的调侃,志凡却全然不在意,自顾自地继续本来的动作。似乎不要打扰到志凡的话,志凡觉得怎样都没关係。

不是这样的,他们从前并不是这样的。若是以前的话,志凡不会用这种毫不在乎的语调对她这个疼爱的妻子说话,也不会一副不愿与她接触的态度。

甚么时候,他们变成这样了呢。

「我知道了。」

眉头深锁,一堆怨言未能以言语发洩而出,只是鬱闷起来露在脸庞上。然而志凡并没有察觉这一切,也不再理会她的行为。

若果志凡有稍微在意一下的话,大概就能够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只是再多一句关心的说话,就能打开她的心扉,但是志凡甚么都没有做。

早就对这样的丈夫失去了信念的她,竟然还在奢求着志凡能做点甚么。对于这样的自己,她不由得嗤之以鼻。

从那天在街上目见了志凡抱拥着别的女性,总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怎样也没所谓了。儘管生气过、愤怒过、悲伤过,但这也是对志凡有感情的关係,可是能够慰藉她心灵的那个男人已经忙着怀抱别的女人了。

那么,她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寄托于孩子身上了吧。

冷漠的空气中,冷哼了一声。再次撇去这根本不值得让她掛心的苦闷。走近沙发,双手在志凡的外套上搜索着钱包的跡影。

在志凡回来已经半年左右,这期间志凡没有再回去那个小岛工作,而是留守在这个小区上。得悉志凡的状态,志凡的朋友介綺了一份新的工作给志凡。薪水跟条件也不错,志凡便一直做那份工作至今。

「………。」在掏出钱包的顷刻,有甚么从钱包中掉出来了。那白色的东西在眼前落下,凝望了好一会骤然聚焦起来的视野才能瞥见其的正体。

是一个信封。

信封上空白一片,就连收件人也没有标明。打开了封信,从里头拿出了信翻开一看。映入眼底的尽是细水流长的文章,与志凡由传信开始交往的她当然没有认错,那是志凡的字跡。

黑瞳的目光目不转睛地阅读着信件,在字里行间快速瞟了一眼。在视线落在最后一句的句点后,眼瞳的深邃不禁添上一份落寞。

……在看见信的一瞬,她曾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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