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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然看着火炉上的药罐,一边往炉里添着木柴,一边擦了擦头上的汗。安小姐又病了,自从她到府上,印象里小姐的药就没有停过,偏偏小姐又是活泼好动的主儿,这次是因为缠着她去河边看花灯,回来就得了风寒。

她又擦了她头上的汗,想起往事,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穿越到这里已经有四年了,这个身子那时候才六岁,爹娘去世的早,留下她和小一岁的弟弟,她叫乔娇然,弟弟叫乔齐然,他们相依为命,说是相依为命,其实自从爹娘去世后,她和弟弟就借住在舅舅家,舅舅是城里有名的大夫,家境殷实,自然不会委屈了他俩,幸亏舅舅自小不常跟他们来往,所以自己的异常才没有被揭穿,弟弟年幼不懂事,自然不会怀疑穿越的她和以前的姐姐有何不同,她就小心翼翼的过着,弟弟渐渐长大,跟着舅舅开始学医,经常随舅舅出去出诊,她有时候想,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也挺好。

可在舅舅家的第三年,也就是她十岁那年,舅舅成亲了,舅母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据说早就有意嫁给舅舅,可小舅舅一直不肯答应,她也是死心眼就一直等着,最后舅舅最终还是同意了。舅母不久后就开始为难她跟弟弟,她和弟弟处处忍让,不想给小舅舅惹麻烦。可舅母变本加厉,尤其对她甚是不满,甚至趁小舅舅和弟弟不在家把她关在柴房,嘴里还直骂她 骚狐狸,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勾引过男人,这几年她一直极少外出,更不会跟舅舅以外的男人有接触。她觉得委屈又不知所措,她虽是穿越而来,可是前世她就是个避世的主,来到这里女人地位低下,她更不知道该如何,舅母三天两头难为她不说,最近更是想随随便便把她嫁出去,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就把自己的一生葬送了,于是她咬咬牙,带着一些值钱的东西,悄悄离开了舅舅家,并留下一封书信,让舅舅和弟弟不要再找她。

她有些不舍得弟弟,毕竟跟他相处三年,但又不希望舅舅找到他,因为她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舅母为什么说她是狐狸精,舅舅这几年对她的照顾虽说都是分内之事,可细微处仍让她捉住端倪,她内心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前世她是经历过情爱的女人,自己能明白舅舅偶尔看她时眼里的热忱和欲望是什么。舅舅一向清淡寡欲,性格温文尔雅,又生的英俊高大,不少女子借看病之由与他亲近,都被他不着痕迹的拒绝,这样自律的人却唯独在与她相处时有所不同,她离家出走有些是因为舅母的原因,却内心有些庆幸舅母的出现,让她有理由离开,脱离原来那个似有似无的牢笼。

来到京城,她身上的银子快用的差不多了,可偏偏遇到小偷,被偷的身无分文,这时候是安小姐恰巧路过,看她可怜,又一细问得知她没有住处又没有工作,就让她入安府为婢。安小姐,名月贤,比她小两岁,是当今安靳王爷的独女,靳王爷虽风流但子嗣单薄,只有两儿一女。她入府为婢这一年也不见王爷对其儿女上心,大多放任自流,安小姐的生母也自幼去世,无人管教,自小刁蛮,却天性善良,要不然也不会收留她,大概也是看她自小亡母,想到自己了吧,娇然比她大两岁,一年来对她悉心照顾,他的两个哥哥有时也欺负月贤,娇然总是出些鬼主意帮她报仇,而且娇然有时讲的一些稀奇的故事,很快安小姐就被她收服,天天 然姐姐 然姐姐的叫着,她在府中的地位也自然不同。她想着如果自己日子要过好一点,自然要让自己的主子开心,她是有些小心思的,如果一味的忍让低调难免又会落得悲惨出走的下场。

想着想着,她就听到小姐喊她 “然姐姐,然姐姐。”

听到月贤小姐叫她,她连忙进屋去去瞧,小女儿娇贵,生了病更任性了些。

“ 然姐姐,我头好疼,呜呜,我想吃梅子 杏干 还有街口那家的凤凰酥了” 她见小姐可怜兮兮的,哪是头疼,分明就是嘴馋,娇然笑笑 “ 你个馋嘴,待会熬好了药,把药喝了,我就去给你买”

其实她可以不必自己去买,可别人买的总不随小姐的心意,再加上服侍小姐的丫鬟中,只有她会骑马,来回也快,说起来骑马是舅舅教的,当初也是求了舅舅好久,没想到如今倒让她成了跑腿的了。

服侍小姐喝了药,她就一人骑马去街口那家铺子买点心,因为有点远,以前都是府里的下人陪她一起去,可府上最近好像忙着筹备什么宴会,忙的不可开交,她只好自己去了。等赶到街口,买齐了小姐要的各种点心,她骑马赶紧往回赶,此时天色渐暗,乌云密布,狂风渐起,这天,好似要下雨了!

果然不一会就下起瓢泼大雨,她心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一边骑马疾驰,一边想寻个避雨之处,不远,她便看到一破旧的茅草棚,于是就骑马过去,暂时避雨。幸好有这一棚子,不然自己都快淋透了。她见这地僻静无人 于是脱了外衣想拧干雨水,可天不遂人愿,此时远处有两匹黑马向她方向驶来,想来也是避雨的?娇然心里骂了那俩骑马的人,系上已解开的衣带。 果然 他们也是来避雨的,可等看清来人,她微微一惊,是靳王爷和他的贴身护卫林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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