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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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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互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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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飞出去。

被拽回来了,也是,要是能那么轻易飞出去就不会活到现在了。因果被甩在地上,感觉似曾相识,对了,之前也是想跳下去被拽了回来被像这样按在地上,但是那天下雨,月亮还罕见地破云而出,此刻万里无云,白纸一片。

他仍然背对光,一眨不眨,鬼一样瞪着她。此路不通,另寻他法,她爬起来扶着门槛拔腿就跑,他只是目光黏在她身上,放任她跑了。

因果说着“这是我的梦你别想来操控我”就踉跄地去床头柜翻妈妈的药,但是奇怪,哪里都没有,身份证、紫绿色的香囊、尺寸不一的发票、假的项链,乱成一片,甚至连她从出生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照片都在,唯独缺了家里最不可能没有的药。

她拿着自己穿着芭比粉裙子的照片发愣,身后的阴影盖了上来,把原本的亮面反光给埋上了一层黑,显出了照片中另一个人的样子——扎着双马尾的阿难。

她想不起来为什么这条芭比粉裙子会穿在自己身上,明明这是他的六一儿童节服装。

“以前都不叫精神病,叫年纪轻轻想不开,人好端端的就没了,”他的声音从后面慢慢贴过来,因果看见他的手,小时候那双漂亮得让人离不开眼睛的手从她两侧伸来,覆在她捏着照片的手背,她只要略微转动眼睛,就能看见他的睫毛,“所以这里怎么会有药呢。”

撕拉——他准确无误地将照片上拉着手的两个人一上一下撕开,因果死命挣开了他的手,但这回他不让她跑了,在她转过身来那一刻就被一把摁在床头柜上,眼神相交不过片刻,她摸上床头的台灯,还有些重量,往他脑袋上砸的时候差些没拿稳,但还是铿锵有力地碎在他侧脸,一道鲜红的血汩汩地流下来,但他跟感觉不到痛似的一动不动。

因为这里是梦所以感觉不到痛觉吗?

血流不止,总让她想起他第一次死亡的夜晚,那时还会装模作样地怜悯她,现在?只会凑近了把那一滴一滴的血染进她的白裙子,因果往后没有退路撞上了墙,直直凝视着这沉默的一切,血随着他靠近滴进她大腿缝隙,渗透于皮肤之间。

血不规则地流,直至终于渗进了他的眼睛,出现了一瞬的破绽,他伸手去抹,因果手里还攥着块碎玻璃,一端扎进了肉里,明明很疼啊,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疼。

就在他半睁开那只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时,那锐利而晶莹的玻璃尖头毫不犹豫地往他脖子刺了进去,不是眼睛也不是手臂,是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也许是因为太过清楚自己在做梦下手无比地果断,甚至快到拔出来的瞬间还要刺第二下,当即被抓上了手腕,能清晰地听到骨头折碎的声音咔哒一响,因果手里的玻璃碎片跌在地上二次碎裂,她喊着“疼”,但他脖子上的血喷涌出来溅得她视线一片猩红,裙子上、脸上、睫毛上都是他的血,就是眨眼睛都好像在水下睁目,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因果挣扎之余想用另一只手去摸残余的玻璃碎片,她现在对生死根本毫无观念,对他人的生死更无观念,她只是想醒过来,这里对于她来说像是第十叁层地狱。

但她都没能摸到碎片,那摸索的手就突遭穿刺,从手背直接穿过每一根神经纤维肌肉组织,皮穿皮,像是一整个被钉在了地板上,疼痛一触即发,她用眼泪洗清了血红的视线,把他那张依旧平静如死的脸完完整整地照在面前。

她望过去,他手里攥着一只黄色的圆珠笔,把她整个手刺在地板上,因果虽然对生死无观念但是对肉体疼痛的观念又过于敏感,视觉的冲击大过于痛觉本身,她的声音都扭曲嘶哑了起来,一直像婴儿不会说话那样的“啊、啊、啊”。

“疼吗?”他的声音从上面落下来,羽毛一样的,慢慢地落在她耳边。

因果抬头,梦里还长长的头发乱成一团,发丝和血凝在一起,她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瞪着他,但他只是单膝跪地下来,用手去堵上了还在喷血的颈部创口,另一只手摸着她满是血的脸,像小孩子涂鸦一样用手指画出一个肉色的爱心。

“我也很疼的,因果。”他一脸无奈。

她忍着疼想把笔从手里拔出来,但是太痛了,只能一边哭一边——哭,哭到他像小时候(可现在就是小时候)那样经受不住她的眼泪,捏着她的手,指甲嫩红,看不见一点白,因果感觉到他的触碰,下意识瑟缩了起来,但还是被他攥了回来。

笔被他往上提了一点,因果就晃着脚踢空气,他说“忍一下”就突然把笔一股脑儿地拔了出来,她痛得又想喊出声,但手背正心空了的洞被他用舌头盖上了,洞口很小,只够让舌尖挤入,他的舌尖就像原本的手心肉填在里面,伪装成她身体的一份,但却在里面动,仿佛寄生一般。

他抬起眼来,用舌头刮过洞的内壁,盯上她慌乱的眼神,她左望右望,似乎在物色下一件武器,但是他捂着的颈部已经抵不住涌出的血,穿过指缝流了一地。

另一个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老旧的收音机,时好时坏,此刻却突然清晰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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