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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最后一面(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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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位医生,手上拿着纸笔。

“病人自己已经同意放弃治疗了,家属在这里签个字吧。”

南夫人接过医生递来的笔,看着纸上的白纸黑字,不仅仅是手,浑身都在因为悲伤而颤抖。她急切地深呼吸着,想要平静悲恸的情绪,可怎么也压抑不下去。奈绘看着这个全副武装的医生,帽子和口罩之间露出一双眼睛,和她一样见过了太多痛楚所以毫无波澜的眼睛。

“你想让你女儿亲眼看到你放弃她的父亲吗?”她对迟迟不肯签字的南夫人说,再犹豫的话南都要出来了。

也就是这句话,让这个女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咬着嘴唇在纸上快速地签名以后丢还给医生,像是不敢再多看这张纸一秒钟,双手捂住了脸。

医生收回纸笔,南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泪痕,还在啜泣着。她一言不发地直接扑进了母亲的怀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南夫人安慰着女儿,对奈绘说:“你的母亲……她不来吗?”

“来干什么?开庆祝趴体么?”奈绘讥笑着回答。

见此南夫人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能道:“该你进去了。”

“嗯。”

几分钟后,除了哭泣声再也没有其他杂音的走廊,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报警打破了寂静。

医生听到顿时神色突变,他冲进了病房里,看到呼吸器的电源插头已经被拔了下来。

“你!”纵然他是一个成年人,也被这样的胆大妄为震惊,眼前这个看似无比镇静的少女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很有可能被指控为故意杀人?!

可奈绘只是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反正不是已经同意放弃治疗了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目前唯一能够做主的南夫人,她神情复杂地看着奈绘,用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叹了口气:“算了,反正,她拔和医生拔都是一个结果。”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辞了。”奈绘勾起唇角,眼里却没有笑意,她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

“等等。”可南夫人拦住了她,“听完遗嘱再走吧。”

这个时候奈绘才注意到,原来走廊里多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看样子是律师。但她对所谓遗嘱毫无兴趣:“遗嘱跟我有什么关系?”

“森尾!”听到这里的南终于忍不住沉下声呵住了奈绘,“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已经死去了的父亲!”

“我们的”这个前缀,还真是刺耳的要命。奈绘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表情,撇撇嘴做了让步,又靠着墙低下了头:“好吧。”

律师见状,拆开了文件袋:“既然如此,那么我开始宣布遗嘱……”

因为并不是突然死亡,所以南董事长的这份遗嘱把一切都安排得很详细,律师念了很久,还说出了一些母女二人都未曾知道过的财产,而如今都悉数留给了她们。

等到全部内容宣读完毕之后,大家一片沉默。

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全篇的内容里,没有提到过关于奈绘和她母亲分毫。仿佛在南先生眼里,她们在这世上根本不存在。

“呵——”全场唯一毫不意外的只有奈绘,她低低地笑了一声,拢起散落的头发,看向这对母女,那双眼里太多的情绪,让人琢磨不出来,“所以我就说,遗嘱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氏母女也未曾料到南先生竟然就绝情至此,真的什么也没给她们。刚才她们的强行留下,此刻却仿佛是对奈绘的故意羞辱。

再不做任何逗留,奈绘踏入电梯,走出了这栋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大楼。

一道闪电凄厉地划过乌云密布的天空,接踵而来的是阵阵雷声。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夏季的暴雨总是来得这么毫无征兆,街上行人拿包顶在头上奔跑了起来。

奈绘看了看天,拦了一辆出租,报上地址。

司机听了以后有些犹豫:“小姑娘啊,这可是在山上啊……”

“我付你双倍价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现在正在闪电,山上那么多树,不安全啊……”

“三倍。”

“我真的不是在抬价,而且马上就到换班的时候了。”

没想到这个司机有钱还不愿意赚,但是雨天实在是不太好打车,奈绘只得让步:“那送我到山底下吧。”

迹部双手插兜看着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这个时候天色很暗了,距离奈绘从学校离开已经过去四五个小时。他正在犹豫应不应该打个电话,屋里就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他跑下楼打开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浑身湿透的奈绘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头发全都贴在她被冻得近乎透明的脸上,雨水从她挺翘的鼻尖滴下。

从未见过奈绘如此狼狈的模样,迹部倒吸一口冷气,把奈绘拉进了屋里,摔上门。

“怎么弄成了这样!”他找到一块毛巾盖在她头上,抱着浑身冰凉的奈绘冲进浴室,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

被冻得嘴唇都有些发青紫色,还在止不住打冷颤的奈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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