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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别再为谁掉眼泪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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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去别的地方吃自己吧!」

「咳!你胡说!你才不是那么想!」绍翰被浓烟燻得睁不开眼。

「我就是那么想!作为好姐妹,我已替你妈尽到情份了!当初就叫她把你这杂种打掉,偏偏她坚持要把你生下来,都怪她!害我当了那么多年保母,咳咳!」阿姨最终将一只装满钞票的铁盒砸向绍翰:「混黑的都嘛淫魔色胚!他们不会杀妓女的!我这老女人顶着这身臭皮囊还有敛色价值,用不着你这畜生担心!走!快走吧!」

阿姨说完便朝黑烟里奔去,就这么消失在火海里,她故意不给绍翰机会,不让他回头拉她一起跑,更是为了不让绍翰瞧见她眼角溢出的离别泪。

她知道绍翰不喜欢看人哭,尤其是好人。

作为一名骯脏妓女,或许她不配称作好人,但有那么几次,不接客的夜里喝醉时,她都会哀怨被丈夫拋下,偶尔怨着怨着,眼睛就不慎淌出愤恨的泪,而每次见到她哭,绍翰就会摆臭脸。

不会安慰人就算了,还摆臭脸给她看,真是个不孝子。

但她还是爱他,就像她母亲爱他一样。

而野兽的五官尤其灵敏,耐不住浓烟侵蚀眼鼻,绍翰最后只能认命拾起装满钞票的铁盒,拋下阿姨独自逃出贫民窟。

他跃过火焰,跨过成堆焦尸,成功躲过枪林弹雨并逃往落寞边境,战火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阿豪和杰奇也活了下来,兄弟三人于郊区边境会合。

可惜妓院阿姨们就没那么幸运,贫民窟大火的新闻攻佔各大媒体整整一星期的头版,少数无良媒体没替那些面目全非的焦尸打马赛克。

不分男女,不论老幼全被打桩成串,一柱一柱深黑的焦尸竖立在焦黑的废土上,异天门的示眾手法向来残虐,他们烧了贫民窟,把所有贫民全视为拾荒者的成员滥杀,并将他们的焦尸用木桩捅穿,作为警惕的旗帜一根根立起,只为了让人们见证和异天门做对的下场。

那些惨忍的新闻画面只告诉绍翰一件事——自己再也没机会见到阿姨了。

之所以背着他往火海走正是因为,阿姨早料到自己不可能活下,不可能活下,所以不想耽搁他逃亡,就怕拖累他,害他一起陪葬。

那些新闻没让绍翰痛哭,仅让他紧紧抱着那只燻黑的铁盒,他眼中没泪,心却在下雨。

阿豪也没哭,没爹没娘摆在这种时候还是有好处,自幼就一无所有的人不怕失去,反正也没东西可以失去。

杰奇倒是哭得很惨,因为他全家都死了,只有他一人逃出来。

而世人对于贫民窟大火的评价也很刺耳。

「烧一烧也好,不分物体垃圾还人型垃圾,通通一起烧掉。」

「一场大火换来良好的治安,估计落寞边境半年内的犯罪率会下降许多。」

「两大帮派要斗就让他们斗啊!反正混黑的没一个好东西,让坏人自相残杀也好,别波及到市区就好。」

「贫民窟躲了不少超常症患者,那些人都是潜在的犯罪分子,留着也是后患无穷,全都送进火葬场刚好。」

劣质媒体、网路酸民、既得利益的高官权贵以及那些置身事外的人们,他们的文字留言以及面对媒体採访时的冷言恶语,那些不以为意的丑陋嘴脸,绍翰全看在眼里。

这些活在阳光下的人真他妈噁心,好想用拳头打歪他们。

曾几何时,自己居然妄想融入这帮人的世界,幻想可以和某个女孩携手在这些人中自由穿梭,现在看来是多么可笑。

绍翰握起愤恨的拳,十九岁,在各个小帮派游走的他被介绍到地下擂台,开始用狂傲的拳宣洩不甘。

既然世人认为他是坏人,那他就成为坏人。

既然人们将他视为野兽,那他就成为野兽。

什么正道,什么正经的未来,通通都是狗屁。

这个世界总是好人在掉眼泪,坚持生下杂种的母亲,失去双亲的自己,被丈夫拋下的妓院阿姨,一夜失去所有亲人的杰奇,为什么这些鸟事总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遭遇不幸就算了,身处绝望也罢,偏偏还得听那些沐浴阳光的人们讲干话,看他们落井下石。

带着满腔怨恨,擂台上的黑豹用兽躯挥洒鲜血,台下赌客们的掌声,时而能掩盖他痛苦的回忆,让他暂时忘记自己是隻被命运彻底遗弃的流浪猫。

上擂台很痛,却能获得人们的喝采。

比起光天化日走上街受人们唾弃,他寧可就这么死在黑暗的擂台上,至少能死在人群的欢呼里。

濒死倒卧于温热的血泊中,也比上街被过分刺眼的阳光晒伤好,对他们这类人而言,体内淌的鲜血都比命运的光辉温暖。

谁知入了夜,下了擂台,带着满身伤势上床,空荡荡的另一半床铺总会让绍翰想起某个人。

曾经,那头小黑豹都会趴在床上任那人抚摸,他好喜欢被她摸摸头,更喜欢被她搔下巴。

浑身伤口痛一阵停一阵,绍翰侧睡望向铁窗外,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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