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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暖阳从窗帘的隙缝照入狭小的宿舍内。
刺眼的光线恰好洒在徐莐悠白皙清秀的脸庞上,她轻颤了颤眼皮,睁开水灵的双眸。
宿醉让她头痛不已,徐莐悠皱起眉,发现自己在程萱的床位上,脑子飞快地搜寻所有关于昨晚的记忆。
零碎而片段的画面一幕幕地从脑海深处被唤起。
热炒店、陈朝芸、她被泼了一身酒、等公车、和向阳告白什么?和向阳告白?
「靠!不会吧?」徐莐悠惊叫出声。
「一大早你叫什么啊?」坐在书桌前优雅吃着早餐麦片的程萱,神色泰然地瞥了她一眼。
「我没沉住气昨晚喝茫一不小心就和向阳告白了。」
程萱看起来有些惊讶,「然后呢?」
徐莐悠懊恼地垂下头,昨晚发生的事在她脑海里逐渐清晰了起来。
她依稀记得向阳在寒风之中的神情,歉疚而又不失他一贯的温柔,婉拒了她的表白。
儘管这个结果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但真正听到他亲口说出他只把她当作朋友、从未有过任何男女之情时,她的心头仍涌起了一股酸楚。
眼眶一瞬间模糊了起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样微微发紧。
没有什么比一觉醒来意识到自己昨晚被喜欢的人拒绝了还让人难堪。
「算了,你别说了,看看你那个样子,眼泪都快掉出来了。」程萱叹了口气,丢了包卫生纸过去。
后来徐莐悠把自己关在了宿舍好几天,躲在棉被里哭了很久,食不下嚥,整个人瘦了一圈。
向阳和顾南均都打了很多通电话给徐莐悠,她不接就是不接,顾南均甚至找来了女宿,她也拒绝下楼,谁也不见,脾气拗得很。
距离学校开始放寒假已经过去了五天,程萱知道徐莐悠心情差,默默地陪着她,晚了几天回乡过年。
那日程萱正在整理行李,准备搭正午的火车回老家前,突然接到了顾南均的电话。
那时她站在阳台收下晾晒的贴身衣物,轻咳了几声喉咙,有些紧张的按下了通话键,用最好听的声音说:「喂?」
「程萱,你还在竹北吗?」手机的另一头的顾南均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嗯,我还在女宿,准备回家了。」
「徐莐悠呢?她应该还没回暨南吧?如果她还在宿舍里,能麻烦你把手机拿给她听吗?我好几天都连络不到她,担心那笨蛋会干出什么傻事!她还活的好好的吧?」
程萱摘下衣架上的内裤时,手停顿了几秒,她就知道,知道顾南均会主动打给她,肯定不是要找她的,她刚才接起电话时竟然还抱着一丝期待。
她敛起原本上扬的嘴角,冷冷转头望着窝在棉被里的徐莐悠,回道:「她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或许是想让徐莐悠一个人静静,也避免两人碰面尷尬,明明家乡同在暨南镇,向阳却一个人先搭火车回去了。
“小悠,你应该暂时不想见我吧?我先回家了,之后再去你家拜年,别不见我。”
徐莐悠收到了向阳的简讯,她握紧手机,咬住下唇,心头虽没有前几日那么难受,但也好不到哪去。
趁早死心也好,徐莐悠其实很早就知道,她和向阳注定只能作最要好的朋友,他们是跨不过名为友情的那条界线的。
“我不怪你,感情本来就是勉强不来的,向阳,我们还是朋友吧?”徐莐悠想了一会,文字又删又减了好久,花了五分鐘才打好一行字,回传给向阳。
她太瞭解向阳了,他是个拥有远大梦想和目标的人,谈恋爱从来就不在他现阶段人生的规划之中。
他说过,他是要出去闯荡的人,他家境优渥,拥有最好的背景和资源,家人寄予他太过沉重的厚望,他不能因为儿女情爱让自己的人生有所停滞。
深深叹了口气,徐莐悠扛着大包小包行李走出女宿时已经是黄昏,夕阳还未沉落,天空像是被泼上橘红色的顏料一样,从太阳那处慢慢地往外晕开来。
这时间学校早就没什么人了,大家一放假就一溜烟的款好行囊回家,整栋女宿也就剩小猫两三隻,要不是胆子小,不敢一个人继续住在宿舍,加上爸妈催促她学校放了假就赶快回家去,她终于决定搭下午的火车回暨南。
人声鼎沸的火车站内,售票处大排长龙,徐莐悠跟着排队,等待的时间过于无聊,她东张西望观察着陌生人脸上的神色。
这些与她同是来自外县市的人们,终于熬到冬天要回家过年了,心里一定很开心吧?至少她是高兴的。
眼神不经意往旁边瞥去,徐莐悠见一个熟捻的身影就站在隔壁一排的买票人潮里,她停住目光,上下打量了数秒。
那男生身高超过一百八,顶着一头凌乱蓬松的头发,散落额前的发丝微微遮去他的眼,却遮不去他炯炯有神的眼。
徐莐悠不会认错,是顾南均,他正低头起劲地打着手游。
「顾南均!」她忍不住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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