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童允雯的结婚纪念日,宾客盈门,龙凤呈祥。第二天,她立刻办理离婚,成了人们口中的笑柄。
喉咙有点干。
童汐焰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和蓝莓爆珠,刚点火就被林炽一把抢过去。
她满腔怨气无处发泄,干脆学着他的样子咬住烟,深吸一口。唇瓣吐出烟雾,清甜果香瞬间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却掩不住她眉眼间的烦躁。
童汐焰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又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烟,凑过来,用她的烟头将自己的那根点燃。
“哑巴了?”他说,“这不是有我兜底嘛,怕什么?既然家里都鸡飞狗跳了,我也不在乎你把事情闹大。”
林炽想起林苗说过的话,不屑地轻笑:“真相是什么重要吗?我只知道童允雯达到了离婚的目的,顺便帮爸打压我们母女,好一个一箭双雕。”
这些年,她习惯了被人戴有色眼镜看待,因为母亲的缘故自动被贴上“婊子”标签。
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麻木不仁,可所有坚强的伪装都在父亲的怀疑面前溃不成军。
“哥,我好难过。”林炽缓缓吐出眼圈,心脏不受控地紧缩一下,“原来爸根本不爱我。”
童汐焰挑眉:“你以为他就爱我吗?不过是拿我当工具。”
“哎,我们为什么会生在童家呢……”
林炽轻咬下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样有多么惹人怜惜。
童汐焰灭了烟,指腹托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她:“炽儿,想不想让我帮你扳倒童允雯?”
“她那么疼你,你敢吗?”
“呵,有什么不敢。”
童汐焰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视线落在她唇角那点微不可察的颤动处,神情晦暗不明。
朝她勾勾手,笑得很优雅,又透着一点邪恶的味道——“过来,亲我。”
“……”
道貌岸然的混蛋。
林炽盯着他悠然自得的脸,感叹怎么会有人活得如此精神分裂——人前和她相敬如宾,人后肆无忌惮地占她便宜,还理直气壮得让人无从反驳。
童汐焰撑着头。
他领教过她的甜美。那种介于倔强与脆弱之间的味道像烈酒,令人上瘾。
“炽儿,你现在腹背受敌,想在童家和学校立足,除了与我结盟,好像没别的选择。况且来参加我生日会,送个礼物不过分吧。”修长的指节拍了拍膝盖,语气透着叁分玩味。
林炽眸色一沉。
沉默许久,她还是缓缓走到他面前,俯下身。
两人的距离是那样近,她能清晰看到童汐焰眼周肆虐生长的睫毛,闻到他发梢间干净清爽的柑橘香味。
楼下恢复热烈气氛,歌曲《循迹》震天动地。成瑶他们八成将音量开到了最大,隔着门都能轰炸林炽的耳膜。
“爱就像短暂的白日焰火
一个转眼就错过
你背过身 任由狂风轻易地吹灭我
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在人群中没你的下落
我在繁华叁千匆匆经过
灯火临摹着你的轮廓
掠过落魄的我 用你的眼神烧灼
我在黑夜里仔细地摸索
动作像个孩子一样的笨拙
可你保持沉默
……”
一个吻,换一个盟友。
她没有闭眼,扶住哥哥宽阔的肩膀,蜻蜓点水般碰了下他的唇,随即撤离。
童汐焰直勾勾盯着她,对她的敷衍了事面露不满:“炽儿,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生分了?”
林炽胸腔憋着股闷气,被他这么一激,手直接托起他的脸颊,猛地砸在他唇上,舌尖微启,细细描摹他的唇线。
她感觉差不多了,正欲离开,童汐焰突然伸出手,狠狠箍住她的腰部,将她压至自己怀中!
林炽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化被动为主动,唇舌带着滚烫的温度,尽情啃咬、吸吮,近乎蛮横地冲撞牙关,将粘湿的津液渡给她,发出咂弄的水声,诱惑她与自己唇舌纠缠。
“嘶……”
这个吻不再是她掌控的游戏。他步步紧逼逼近,不容她退让,在唇齿交缠间宣告某种主权。
后颈被他压制,林炽整个人坐在他膝盖上,迎合着他的掠夺。
沙漠中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生命之源。他急切的吻逐渐变成精心撩拨,唇瓣碾过她的唇珠,又温柔地含住下唇, 逼她愉悦,逼她沦陷。
空气变得稀薄,音乐也仿佛远去,只剩他低哑的喘息和她剧烈跳动的心。
林炽瞪大双眼,看到他薄薄的眼皮上隐约的青色血管,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
紊乱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恍惚中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焦急地大喊:“汐焰,你出来一下——”
呯呯呯!
林炽回过神来,用力捶他,这厮依然忘我,好像她的唾液是什么琼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