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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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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大掌从她脖颈往下滑,拢住她肩头推向他,轻轻地揉捏着,仿佛要将那沉重的、积雪一般的过往拍散,卸下。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所以,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很奇怪?没有见过谁家是这样的吧?”

她说完,自嘲地轻笑。

张初越下巴抵在她头顶,热意熨来,他似乎在仔细斟酌该如何评价,最后落了句:“每个家就像一堵墙,缺口漏风的地方总是奇形怪状,相反,普通正常家庭都大同小异,你说了,我就理解了。”

温霁抬头,软软的鼻尖触到他硬朗的下颚:“我说这些不是找你要安慰,从前也没想过告诉你。”

张初越眉头微凝:“怎么,怕把我吓跑么?论谁家的墙奇形怪状,那还比不过我家。”

温霁坐直身面朝向他:“我怕被你看轻了,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你也要给我看看你家漏风的墙。”

她说出这番话时张初越眉眼一怔,饶了那么大个弯——

他呵笑了声:“挺有手段,先扒了自己的衣服,再逼我来扒。”

温霁杏眸恼瞪:“张初越,你知道你妈妈来学校找我的时候,我有多慌张吗?如果不是事先看过那张验孕单,我怎么蒙混过关?做错事的是你爸爸,但我发现你跟你妈妈的感情也并不和。”

说到这,她抿了抿唇,觉得委屈:“我是不是自以为是地觉得妈妈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自以为是地觉得应该陪陪她?但你的态度又让我左右为难,我是不是应该今晚留在酒店?”

温霁不会处理丈夫家的人情世故。

她还是个学生,她才刚结婚不久。

但她问出这番郁结时,张初越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五指拢住她的胳膊,紧了松,松了又更紧,好像在感受此刻情绪的真实。

她说——觉得应该陪陪她。

张初越喉结微滚,气息里有一瞬的凝窒,他倒是,从来没想过。

从小到大,不管发生任何事,谢澜要强,永远都是谩骂和指责,她和父亲纠缠那么多年,出轨报复也没少做。

他只觉恶心。

从来没想过,没想过陪陪她。

夜晚的灯寂静地照在那一拢长身上,温霁双手撑在他胸前,靠近他:“张初越,门都关上了,你别怕。”

“她叫我滚出家。”

温霁清瞳微愕。

张初越勾了下唇:“入伍的话他们就没办法把我找回来了,我认真的,叫我滚我真的不会再回来,不然说出去的话就没人信了。”

温霁忽然想到谢澜因为她假装怀孕这件事,也让张初越过年别回家。

她当时只当是玩笑。

因为没有将她视为亲人,自然不会在意她说的任何话。

对亲人说再重的话也没关系,无论如何都断不了血缘,所以孩子总是在各种利箭下成为了靶心。

温霁望着张初越,没有说话,只是眼眶渐渐潮湿雾化。

张初越看着她的眼,手却不知该安抚她哪儿,僵着揉她的手臂:“但她对你没什么,看不顺我罢了。”

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温霁还想再追问,人就被他压了上来:“睡吧,再不睡我就当你还有精力干别的事。”

温霁双手抱住他的腰,用脸颊蹭他的脸,轻声呵道:“张初越,晚安。”

他不是急性的人,说完这种话又做房事,她当他没认真听。

温霁那句“陪陪谢澜”和他记忆中“出轨的母亲”重叠,让他始终无法定下心神坦白。

掩了真相,还要她不明就里地和他一道与家族割裂,甚至将她对谢澜的孝顺当成多余之举。

张初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蠢笨之人。

得了个宝,还自以为是在包容她的无知。

她怎么是无知,她的情感触觉敏感,刚才在一点点地探他。

安抚地要撬开他的心匣,他应该跟她说自己看不惯一个母亲背着丈夫游戏在各种男人之间,明明不爱还不肯离婚。

可在她说出那句“妈妈才是那个最难受的人,我们应该陪陪她”时,他犹豫了,说不出口,他竟然怕温霁讨厌谢澜。

他自以为自己对待女性足够尊重,但在温霁这句话面前一无是处。

他也只会逃离这个永远争吵的家。

别墅园区道路幽寂,两边低矮精致的花园洋房投向夜空,冷清的不止是冬日的空气,还有灯火灭尽的楼宇。

张初越走到安保亭,将烟盒递了过去,道:“我想看看自家车辆的出入记录,麻烦了。”

这个月,张晋霖没回来过。

张初越放下出入记录,扯了下唇,低头抽烟,保安大哥笑:“这么冷的天,还不回去?”

“等抽完这根吧。”

对方眼神挑了下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揶揄道:“怕家里那位见了不让你抽?害,女人都这样。”

张初越眼神一落,星点的烟随风散下,温温的热舔在指头,他忽然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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