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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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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楚某就唐突了。时隔几年,不知你是否还喜欢那人?

容约呼吸一窒,声音微微颤抖:国师为何突发此问?

楚棠说:身为左相朋友,楚某就唐突问一句,如果觉得冒犯,楚某先道歉

不、不不,容约连忙摆手,脸颊飘上一抹红,有些踌躇,又有些坚定,道,你问的话,我自然如实回答。

他看着楚棠,道:我仰慕他,这份心不会有丝毫改变,如果、如果他愿意多看一眼就更好了他离开京都这么久,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

楚棠在心里叹口气:只怕那人与你并不同心。

容约脸一白,闭了闭眼,似乎在接受此事,半晌,他低下头,道:那便罢了。既然国师这么说,人前人后,我就收起这份心思,只求不惹人厌烦好了。

楚棠一时竟然有些恼怒郁恪。虽然这种情绪对他来说是极其难有的,但方才确实有一闪而过。

郁恪这小孩真是的,为什么会莫名奇妙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说了他也不肯改,白白叫他和容约烦恼,甚至某一日还会反目成仇,一发不可收拾。

想起娱乐圈里各路情敌打架的新闻,声势浩大,沸沸扬扬,楚棠瞧一眼都觉得烦躁。

他想,等他回去,郁恪自然而然就会淡忘了吧。

由此可见,不管是对郁恪,还是对郁北,他早早离开了才是好的选择。

楚棠道:楚某只是胡言乱语,左相无须放在心上。

容约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道:好。我先告辞了。

慢走。

楚棠起身相送。

系统只能默默唉声叹气,为他的主子操碎了心。

冬至日来临,京中的雪在晚上小小地飘。

富丽堂皇的宫殿,美味佳肴摆满一桌。

郁恪正问国师来了没,就见楚棠从门口走开,连忙起身,道:哥哥。

他要帮楚棠解开披风,楚棠率先一拉带子,一下子就解开了,让郁恪的手扑了个空。

郁恪也不在意,顺手接过他的披风交给侍女,拉着他道:外面冷不冷?快来暖暖手。

谢陛下关心。楚棠道。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白气,红唇雪肤,衬得连白气都是漂亮的。

郁恪细细看着他,笑眯了眼,仿佛为了藏起了真实的贪婪而另起他话,道:刚回京,堆积了好多事,如今冬至过节,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他说得孩子气,像小时候缠着楚棠要出去玩儿一样,楚棠心难免软了一下,道:是该好好歇歇了。

整日看着那些奏折和老大臣,我眼睛都花了。郁恪笑道,哥哥快陪我喝喝酒。

楚棠坐下,想了想,狠下心道:陛下可有看过最近的奏折?

郁恪道:看过了,也都批好了。我必是处理好了才敢来烦哥哥的,哥哥不必忧心。

楚棠正色道:那陛下就直接驳回了弹劾臣的奏折了吗?

郁恪放下正欢快地给楚棠布菜的筷子,委屈道:他们说你功高震主,莫名奇妙的,不该驳回吗?

楚棠一顿,道:也未必没有道理。

郁恪说:哥哥你说说,哪里有道理?

陛下你身处高位,或许并没有听过臣子的声音,楚棠眸色冷淡,也或许是因为陛下从小就在臣的蒙蔽之下,才不能明白真正的君臣是什么样子的。

明君贤臣,不就是真正的君臣吗?郁恪天真地、却又很坚定地道,不就是你和我的样子吗?

楚棠摇头:并非如此。

温柔善良

郁恪歪了歪头:哥哥你说。

冷气被阻挡在外面, 里面暖融融的, 浮光锦色,看得出宫人有细心打点过, 殿里都是过节的气息。

楚棠缓缓道:史书上不乏功高盖主的臣子,陛下熟读诗书, 必然知道, 他们大多数都落得个什么下场。

郁恪一只手指绕了绕佛珠, 漫不经心道:淮阴侯在乱世中替高祖打下江山, 最后遭疑忌而被株连三族。有个善战的杀神,战功赫赫, 为昭王赐死。我知道哥哥要说什么, 不就是要说, 古往今来,权臣无一好下场,你担心你也会这样吗?

楚棠垂眸, 郁恪盯着他,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声音诚恳真挚如肺腑之言:可是哥哥,我不是那些皇帝, 你也不是那些权臣,我们师生从来一心,怎么会像他们那样, 君臣隔阂鸿沟无法跨越, 以致于到最终君疑臣死的地步?

楚棠摇头:陛下此时尚未遇见高祖昭王那样的情况, 心境自然不相同。

郁恪解下腕上的佛珠,甩动了一圈,珠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道:不管情况如何,我此心都不会变。依我对哥哥的了解,哥哥也不是逾矩的人,怎么会有谋反之心?

他晃动佛珠的时候,楚棠无意间瞥见了他右手手腕上那绕了一圈的红线,牵情蛊的事猛然袭上心头,楚棠抿了抿唇,淡声道:人总是会变的,陛下身为人君,不该如此轻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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