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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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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这十几年来为郁北鞠躬尽瘁,对陛下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天地可鉴。国师纵使动怒,罚了陛下,但必定是为陛下好的。

一个将军在帝王面前这样维护一个权臣,寻常的上位者都该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有勾结了。

可楚棠和宋双成对郁恪的意义绝不是普通臣子那么简单。

楚棠自不必说。他对郁恪的重要性,一天一夜都讲不完。

而在十几年前,宋双成也是冒险闯入敌军来救他的人,对他和郁北矢忠不二,他都看在眼里。

郁恪笑道:朕知道的。因此在诚心求国师消气,将军不必担忧。

宋双成松了口气。

他就怕郁恪放下面子认错求原谅不成,反过来恼羞成怒什么的,就不好了。

听到他说这话,他想,陛下虽然年轻气盛,但到底跟在楚国师身边长大,既明事理,又尊敬师长,果真是一代明君。

然而下一刻,郁恪就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对了,将军还未和朕说,你是如何知晓那夜契蒙救人的是国师的?

宋双成刚被楚棠问过这事,现在郁恪又问,他背上都冷出一身汗了。看着皇上状似好奇的眼神,他结巴着说不出话来:这

郁恪随意地揉了揉膝盖,低声道:是国师和你说的?

宋双成一个激灵,立刻否认:不是!

说完,看着皇上缓缓松开的眉头,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竟如此当机立断!

十多年来,他待在两人身边,知道这个小皇帝对国师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如果他方才迟了那么点儿否认,难保皇上不会真的认为是国师和他说的,那样皇上还不得醋死。

幸好他保住了脑袋。

郁恪和蔼可亲道:那有什么不能说的?

宋双成只能如实回答:是因为臣不小心看到国师的脸。

这样啊,郁恪和颜悦色道,可国师之前不是一直待在明月寺吗?将军如何认出他?难道你们很久以前便有了交情?

宋双成老老实实道:回陛下,臣在御书房看到过国师的画像。

郁恪皱眉:画像?

宋双成奇怪道:陛下没看过?也许是以往宫中的画师留下的。

郁恪点点头,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宋双成以为万事大吉时,郁恪又出声了:可将军为何之前都没有和朕坦白?

陛、陛下宋双成冷汗涔涔,臣指天发誓,绝对无不轨之心!

郁恪笑道:朕不是怀疑将军,只是好奇。

宋双成只得道:当初国师归来,陛下尚年幼,郁北陷入风雨飘摇之中,群臣又涣散,对国师虎视眈眈。为了避免引起麻烦,所以臣便将那夜的事藏起来,国师也是有同样的担忧,才让臣按下不提。没有和陛下坦白,是臣的错。

那为什么直到在罗喉城才不经意说出来?郁恪平静道,在京都,不是有很多机会吗?

宋双成道:陛下和国师一直师生情深,臣以为国师已经和陛下说过了,便没再提。

话到这儿,郁恪就想明白了,其实他早就该明白的。

主动权从来都在楚棠那儿,他不想说,郁恪就不会知道。明明说出来可以直接将年幼的帝王笼络住,可楚棠就是不说。

郁恪自嘲地想,以楚棠那性子,就只是不想承认而已,不想和他有牵连。因为如果他知晓了这件事,只会更粘着楚棠。

他笑了笑,刚有些回暖的唇色又冷了下来:朕有些乏了,将军退下罢。

陛下安心歇息,臣告退。

宫侍开了地龙便退出去了。只有一人的宫殿,地龙静静烧着,暖和得不得了。

一夜未眠,按理说应该很疲倦了,郁恪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他躺在龙床,柔软的被子盖到身上,很快就温热了起来,将冰冷了一夜的骨头都熏得暖了一点儿。

可是他的心还是冷的。

宋双成方才说的话在耳边回响,他说是楚棠叮嘱他按下不提的。如果不是在罗喉城暴露出来,他们是不是还能瞒一辈子,让他一辈子对那个救命恩人念念不忘?

郁恪心想,国师真是淡泊,舍身救人也不留名。他甚至怀疑楚棠是不是根本没有在郁北长留的打算才这样隐瞒的。

可楚棠不是郁北的国师呢?他肯定会留在郁北的。

郁恪艰难地翻了个身,小心地不碰到贴着药的膝盖,密密麻麻的刺痛却依然袭了上来,一如他的内心。

不行,不能这样。郁恪甩了甩脑袋。他等会儿还有事要做呢,还有话和楚棠说,不能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了,一定要休息好,不能带着这副鬼样子去见楚棠。

他深吸口气,一把抱住被子,想象着他还在楚棠府里,和小时候那样,受了委屈就抱着被子睡过去,醒来就能去楚棠房里与他撒娇。

虽然楚棠拒绝了他,但他一直都知道楚棠并不喜欢他,他不算很难过。他只是难过自己竟然惹楚棠生了那么大的气。

郁恪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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