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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风就在那里 第2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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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专注于平底小锅中的牛奶,知道她在凝望,却目不斜视。

或许夜太深,有些危险,他没什么心情开口说话。

牛奶温好了,他倒入玻璃杯里递给她。她喝一大口,嘴上沾了牛奶。他熟视无睹,盖上酒精灯,转身去水池边清洗奶锅。周遥凶巴巴地瞪了他背影一眼,自己擦掉了嘴上的牛奶。

他清洗完毕再过来,她牛奶才喝完四分之一,双手抱着玻璃杯,像一只小浣熊。

他低头咬了一根烟在嘴里,周遥皱眉:“过两天再抽不行么?”

他抬眸,目光锐利看着她,没答话,点燃了烟。

周遥瘪瘪嘴,不说什么了,低头喝牛奶。

她哪里有心思喝牛奶,咬着玻璃杯杯沿,每一口喝一点点。

屋外风雨,屋内温馨,

他抽掉半根烟了,她还在磨蹭时间,咬玻璃杯。

隔着青白的烟雾,他看见她嘴唇贴在玻璃杯上,一排牙细细小小的,轻轻咬来咬去,不知那玻璃杯被那细小的牙齿咬着是作何感想。

正看着,她抬起眼眸,刚好撞进他眼底。

他并没有移开眼神,直视着她,说:“咬坏了要赔钱的。”

“我咬得很轻。”周遥轻笑着说,咧嘴笑的时候露出了粉粉的舌尖。

骆绎移开目光,一口烟在胸中千回百转了,缓缓吐出。

他问:“你睡眠很浅?”

“嗯。”周遥说,“听到走廊外边有声音,就出来看看。”

他手搭在烟灰缸边点一下,交代:“下次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不要轻易跑出门。”

她抬起下巴:“为什么?”

他皱眉,说:“你有没有基本的防范意识?如果是歹徒呢?”

周遥一愣。

“以后不管住酒店还是客栈,别听外头有声响就乖乖开门,有事打电话叫前台。”

周遥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噢。我记住了。”

她如此受教,他反而一时无话可说。

她终于喝完了牛奶。

骆绎收掉杯子,又找了吹风机放在吧台上,说:“你头发湿了,回去吹干了睡觉。”

周遥眼见他要走,抓着吹风机站起身,嚷:“骆老板,我肚子饿了。”

骆绎回头看她,咬起了牙。

深夜的亚丁,

风雨模糊了连绵山脉,世界漆黑一片,只有客栈西边的角落亮着一点光。

厨房比周遥想象中要干净很多,她正四处打量,骆绎从橱柜里拿出一包面条,周遥骄矜了:“你都不问我吃什么就自作主张?万一我想吃蛋炒饭呢?”

骆绎说:“你饿了?”

周遥答:“饿了。”

骆绎说:“饿了还挑?”

周遥:“……”

她轻轻地白他一下,一转头又自己跟自己愉快地笑了。

整座山林都在睡觉,只有他和她清醒着。

他拿锅接了水,放到灶上烧。夜里温度低,水烧得慢。他不耐烦等,拿了根烟出来抽,半路听见吹风机的声响。

循声看去,

不远处的厅里,周遥歪着头,黑发如瀑,她一手晃着吹风机,一手胡乱抓着头发,时不时轻轻一甩,长发如丝在飘。人还无意识嘟着唇,表情干净而无害。

一口烟在他肺腔里缓缓转一圈,呼出体外。

骆绎走过去,把吹风机插头拔了下来。

周遥被打断,愣愣抬头:“你干嘛?”

“做饭的地方吹什么头发?”骆绎训她,语气算不上好。

周遥轻吓一跳,警惕地看他一眼,很快抗议:“我又没在厨房里。”

“还犟嘴?”骆绎眉头皱起,厉声道,“吃饭的地方也不行。——去公共区。”

“我才不去。”

“那就别吹了。”

“不吹就不吹。”周遥把吹风机的线卷起来,切一声,别过头去。

“……”

骆绎俯视着她倔强的后脑勺,一时无话。

他也不管了,重新回到厨房,揭开锅盖一看,水已经沸腾。

他把面条放进锅里,搅拌了几下。这边气压低,水沸了温度也不高,把面煮软需要一段时间。

他盖上锅盖,往厅里看一眼,周遥没吹头发了,坐在桌子边,托着腮,一双大眼睛瞪着空气。

骆绎没管她。

长夜漫漫,安静下来人便有些困乏,他摁了摁眼睛,靠在墙壁上又点了一支烟抽,偶尔往她那个方向看,她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煮水沸腾。不一会儿,锅盖开始扑腾扑腾,面汤的香味渐渐弥漫开。

周遥闻到,撒谎的肚子此刻也真饿了,刚才的小插曲一股脑儿抛掉。

她眼睛冒星星地朝他跑,问:“好了吗?”

骆绎把还剩半截的烟摁灭了扔进垃圾桶,从墙上站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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