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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再会 (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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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经华山之首,曰钱来之山,西八十里,曰小华之山,其阴多磬石,其阳多?琈之玉。

西次二经之首,曰鈐山,西二百里,曰泰冒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铁。浴水出焉,东流注于河,其中多藻玉。

据《山海经》所云:华山以西,乃各种琼瑶美玉的发源地。当中,以各峰之当阳处,所產的玉石最为着名。少华山?琈、泰冒山藻玉,更于上古时期用作祭神。

凡至刚至阳之玉,均灵气溢盈,触感温润,世人谓之暖玉。除了作为供品,亦传闻有人会以之作砥礪。打製的兵器威猛无比,吹毛断发。

若直接以其铸成兵器,战场上,视百万雄师如无人。

但兵器种类之多,又岂能仅以刀剑为例?

虞茴现在手执玉笛,源源不绝的罡气从暖玉传至手心,为她增添一份自信。记得姜石甫教导自己仙法,随即建议自己以这根玉笛作兵器,还亲自选了几首曲作所谓的『正义之音』。

只见虞茴横提着笛,两片淡红的樱唇轻咬着笛膜。至于姑获婆,它也是女人,天正有一种过人的直觉。加上曾被人侵犯,纵然已失去理性,但本能上仍对敌人有着一堵看不见的铁壁防御。

笛声忽起,犹如松柏之劲势,碧浪之涛涛,与虞茴往日的曲风迥然不同。一瞬间,四周环境皆与笛音共鸣,散落的叶子缓缓升起,粗壮的树干竟也像被巨浪排挤般摇晃不定。可虞茴本人却彷彿被结界保护着,其徐如林,逍遥自在。从她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烦恼、绷紧,似仙、若佛。

声音传至姑获婆的耳中,让它感到一阵熟悉,脑海中忆起那紫色的身影,但下一刻,它又突然思绪紊乱,那道身影一闪而逝,只想着要把眼前的少女杀死。眼见敌人动静诡异,让姑获婆不敢妄动,它只好从身上鑽出魔鸟袭击虞茴。

但随着节奏愈趋激昂、急促,姑获婆喘不过气,视线开始模糊。它试图运气,欲把身体分裂,但法力的流动竟不循己意。那感觉,就像法力闷在体内不能排出,又不断反噬,使得姑获婆痛苦得猛按着腹部,呕吐大作。

玉笛的暖流于姑获婆玄冥的寒躯上流动,把它灼伤,痛得难以动弹。再而,一阵排山倒海之势把姑获婆的身体完全封印。

失去法力、身体瘫痪的的姑获婆,再也不能于高空维持平衡,急速跌落下方的湖泊。『宕』的一声,水花四溅,湖面上的泡沫慢慢消逝,犹如象徵生命的陨落。

虞茴记得姜石的教诲,一日不见尸体,都不要妄下定论,认定对方已死,遂拿出一道符咒,正是结界符-虫噬。

她把符咒一下扔出。符咒随风飘下,虞茴喃喃唸起咒语,湖面上渐渐出现了数条裂纹,跟当时一样。裂纹的顏色呈暗红色,逐步扩大成一个小型黑洞,看起来彷彿冥府的入口。黑洞洩漏出的灵力把沉到湖底的姑获婆弄醒,猛力挣扎,游出湖面。

『她果然未死!』虞茴心里道,但表情看起来像兴奋多过失望。

黑洞几乎把湖水吸得乾涸,使姑获婆的身影露出。它本来只是不断乱拨清波,慌忙逃脱,见到黑洞的一息间又突然停了下来。一条约五丈高,盘着身子的巨型蠕虫,出现在姑获婆的眼里。

有趣的是,这蠕虫连作为主人的虞茴、姜石都未曾亲眼见过,唯独充满妖邪之气的姑获婆竟能与之同步。从它看来,蠕虫张开血盆大口,里面满佈一肘长的尖牙,密集得让人噁心。牠大口吞喝着湖水,无尽的吸力将要把姑获婆的左翅扯断。翅膀部分的血管眾多,被强行弄断后泉涌不息,腥臭味让蠕虫差点想要关闭黑洞。

现在它只剩下一隻翅膀,已经不能在飞行,但要对位于高处的虞茴发动攻击也勉强能做到。

因此姑获婆决定,现在以保护右翅为首要。怎样做得到?相信没有人能猜得到。只见它用力把右臂扯断,又用力扔进蠕虫的大嘴巴里。反作用力下它的身躯稍为远离了暴风圈,而吞下右臂的蠕虫竟突然像受了伤般停下了吸收,陷入畏缩。

虞茴见状大吃一惊,想大概是自己对这招仍未臻纯熟,但她根本没有时间多想,因数百片铁针正往自己飞来,迫使她立即逃离树枝。

现在湖泊已经变为陆地,水中生物皆因脱水而亡,亦为虞茴提供了落脚处。飞鸿踏于地土,丝毫没有受伤,但耳朵却忽然感到不适,像是耳膜被物件挤压一样。

趁着虞茴耳鸣发作,剩下一爪一翼的姑获婆找到了一丝曙光。它瞄准胸口,纵身往前突袭,想抓穿少女的心脏。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分一分收窄,虞茴的性命危在旦夕。『对!就是这样,杀死她!!』姑获婆狰狞的面貌说出这句话。『快点,快点!!!』只差一点,这可憎的贱人就将命丧黄泉,自己可一泄心头之恨,其他的姑娘亦必一同陪葬。铁爪划穿衣衫,狠劲使得虞茴的身子往后跌。

但从破洞里飞散出的,不是刺眼的猩红,而是黯淡的灰白。羊皮纸屑彷彿刀刃般锋利,在姑获婆的脸蛋刻上疤痕。可更让它注意的,是纸屑上的朱红色点滴。

是自己的血液吗?它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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