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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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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抬腿半跪到椅子前,伸手将她掰了过来,抓着她一只手臂,非得把她从床褥上拖出来。

崔兰殊的身子骨软绵绵的,昏睡着,也不反抗,一半被他拽着悬在半空,一半渴望着往被褥里滚。

就这么一来一回,兰殊身上的素纱单衣被他扯松了领口,露出了小半截雪白的肩头,和一根胭脂色的肚兜吊带。

那若隐若现的带子不及少年半个指甲宽,却将兰殊衬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美人蛇,叫他避之若浼,一把甩开了她。

兰殊如愿滚回到了被褥内,一脚搭上了被单,夹着被子,继续安睡。

秦陌彻底拿她没了办法,怒不可遏地想,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对药物的抗性还那么差!

叫她这种人给他做接应,敌人一道蒙汗药下来,他被人大卸八块了,她估计都还在梦里香着呢。

秦陌无可奈何地给了她一记眼刀子,甩袖而去。视线飘离前,无意间掠过床尾,看到了她搭在被子上,那双似若无骨的玉足。

纤细,如雪,和梦境里他握着的,一模一样。

屋中,檀香余烟缭绕,兰殊袖口泄漏的清香,只微微露出了一点端倪。

少年的鼻尖,尽数扑捉了去。

秦陌心头猛地一紧,一捂鼻头,推开房门,飞快逃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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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殊知晓秦陌向来喜爱干净,只是未料这一世更甚。

她惊诧地发现,现在的他不仅在忙碌了一天后会沐浴,近日,清晨沐浴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她盯着耳房里用了近半的香皂怔怔出神,也不知,他是想把自己洗下几层皮。

兰殊不解,也不敢多问。

她睡到了几近中午才醒,默默为他备下午膳后,往酒窖里探勘了会新酿的酒,继而便逃出了门。

兰殊自知自己睡过了头,清晨少年横眉厉色喊她起床的画面,也愈发在她脑海中清晰起来。

以她对秦陌的了解,他若心情好也罢,倘若一不小心触到他霉头上,必然就要因她胆敢对他不理不睬,储着法子罚她的。

事实证明,兰殊完全料准了自己的命运。

这日下午,她刚从外头采买回来,一入大堂门,便先在心里啐了一声,眉心紧皱。

少年安坐在桌前,旁边,站了两名衣袍朴旧的僧人。

兰殊不喜丑物,也不喜僧人。

并非以为他们丑,这世上恍若天人的秃驴多了去了,她不是没见过。

可恨的是他们长着一副慈悲为怀的嘴脸,却不积口德,非说她是个消夫家气运的祸水克夫命,兼红颜薄命。

联想到自己的凄惨下场,兰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克死的无辜小可怜。

却因为这帮秃驴丧心病狂的指责与预言,让她度过了一整个憋屈的童年。

最后还是落了个英年早逝。

这真的很难不迁怒。

而那两和尚似是对后背这道愤恨的目光若有所感,纷纷回过头来,迎接上兰殊的视线,甚至双手合十,遥遥给她稽首行礼,说不出的和颜悦色。

兰殊眼底对他们藏匿的厌恶,就这么落到了秦陌眼中。

秦陌眼里一抹讥诮之色闪过,就像一汪深邃无澜的夜湖,倒映了一道扫把星。

这段日子,秦陌渐渐同赵桓晋在陇川安插的暗桩取得了联系。

赵桓晋为了协助他,在陇川放置了两条暗线,一条在勾栏,一条在寺庙。

这两僧人,正是城东观音庙里的线人。

开酒坊的益处,就在于不论是勾栏瓦舍的人来买酒,还是寺庙里的和尚来化缘,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可是最近城里在查一些命案,最新的线索,疑犯似是一个光头。

这两和尚急匆匆赶来酒坊,便是要提前告知秦陌,近日观音庙成为了嫌疑点,受到了官府的牵制,他们遭了禁足,往后不能再随意出入。

秦陌本还有些犯愁,转眼见兰殊不喜和尚,脑海中忽而灵光一闪。

他冷冷一笑,要求她即日起,每逢一五十前往观音庙里上香,做他与观音庙之间传话的线人。

秦陌唇角微勾,一张俊俏的少年脸,说不出的讨人厌,“你一个私奔来的小丫头,到观音庙求姻缘庇护,最是寻常不过。”

兰殊唇角狠狠抽了抽。

他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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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的春天,风中尚携着几缕凉意,野草与树桠已经蔓延疯长。

篱落飘香,疏林如画,胡杨巷尾的爆竹声乍然响起,开张大吉。

葛风与徐氏为了庆祝他们开业,一大清晨,特地送来了两扎鲜艳明媚的花束,摆在了大门口。

兰殊不好意思道:“叔叔婶婶破费了。”

徐氏笑吟吟摆了摆手:“不破费,都是我自己采的,我们这儿一到春天最不缺的就是花了!”

秦陌请他们进大堂喝茶,徐氏跟着葛风从善如流地迈进门,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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