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不等声音完全隐匿,她便绕过木牌向着房子右侧的荒草丛跃去,那里也正是当年被魔咒炸掉的房间的方向。就在她刚刚动作时一道咒语便擦着头发过去,无声地在雪地炸响。
雪下掩埋的野草被腐蚀成了一片黑灰。
这一咒语仿佛拉响了信号,各类咒语破空之声如同催命符般紧随其后。
慕羽灵活地闪过一道道咒语,雪花在四周炸开,偶尔溅到身上的雪沫都灼得皮肤疼痛难忍。
身后不管是什么人,他们只想要她的命。
爬满外墙的常青藤诡异扭动了几下,显得更像张牙舞爪的野兽。
长长的袖子遮住了袖口里一柄匕首的反光。
越接近那片荒草丛地上的障碍物碎片也就越多,飞舞着的各色咒语像烟花一样在身边绽开。
她俯下身在野草中摸索,不想甫一俯身一道绿光便同她险险擦过。
身后的泥土滋滋冒着烟。
只差一寸,就那么一寸。
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庆幸,她身体更快地做出了反应,那柄匕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向着绿光发射的方向投去。
短促的惨叫后血腥味在清冷的空气中蔓延。
惨叫之后是几声剧烈地爆炸,接连不断的魔咒也彻底消停了。
这或许是第一个直接消失在她手中的,真实的生命。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鲜血的味道让人反胃,慕羽踢开脚下零星杂乱的碎片,走过去将匕首拔出,脚下的尸体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
温热的血液溅在身上,和夕阳的暖意竟没有多少区别。有什么从中挣脱开了,朝着黑暗逃逸。
她拿过尸体手里的魔杖,向几个方位指了指,低声说:破。
满院的树篱常青藤吱吱扭动的声音根本不像植物,而像是老旧生锈的机器。
如今的情形仍然诡异,似乎一切都随着这个人的死亡结束,但慕羽不相信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完全出自一人之手。
那些咒语全是无声咒,且招招致命,只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巫师才有能力使用这样的咒语。从第一时间就用魔法隔绝废墟以及使用的咒语来看,他们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这根夺来的魔杖用起来虽然还算顺手,施展咒语却总不如自己的魔杖顺畅。
魔杖飞来。她以极低极低的声音念出了飞来咒,另一根魔杖被她握在了手里。
魔杖上灰尘密布,还沾着积雪和杂草,却同她没有半分隔阂,甚至比她自己的桤木魔杖还要自如,仿佛已经相伴了十几年一样。
她一挥手,一缕火苗便顺从地从杖尖冒出落在尸体上,火焰遮盖了刺鼻的血腥,在火焰的亮光中她才看清汩汩流淌的鲜血将白雪染红,一滴滴地浸入其下的草丛,和废墟的绝望腐朽一同埋葬于泥土之下。
周围再也没有别人了。
全程慕羽都矗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直至火焰终于将那具尸体焚烧殆尽。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面残留的余烬。
他真的死了吗?
最后一丝火苗熄灭后她才如梦方醒似的,弯腰捧起一堆灰尘,任由尘埃自手心流走。
像明源山最后一抹夕阳。
她幻想过杀戮带来的乐趣或是愧疚,却从未想过当其真正发生时那样平淡,不过一捧风吹即逝的尘埃和溅在衣服上几滴随时能清理的血迹。
明源山上那双牵着她的温暖大手或许还能拉住她,还能警醒杀戮是原始的罪孽。
可是那个人也化为了黄土下的一抔灰烬,同家一道灰飞烟灭。
汤姆里德尔站在了她身边,或者说从处理尸体开始他便默默地陪同她看着尸体湮灭。
一如从前她静默地聆听他的故事,包容他的往昔。
就这样死了吗?
她又问了一次,也不知道是在问谁。
死了,他向她确认了这一事实,谈及死亡如同谈论一只蝼蚁,难道你还愧疚?
提这个问题是他好似和记忆中的汤姆没有区别,同样尖锐,也同样带着细微的颤抖。
慕羽摇了摇头,随意比较着两根新得来的魔杖:太没意思了而已。
她的回答从来就不会让他失望。
其他人幻影移行了,他这时才有心思注意慕羽手中两根魔杖,话里话外对方才的情况没有半分担忧,你知道的,羽,你想去哪我都愿意同你一起。
他的手不自觉想要触碰从前的魔杖,却在半空生生停住。
他开始警惕,一股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同当时高塔上的感受一模一样。
像是罹风吹过旷野,又像是厉火一寸寸侵吞空洞的骸骨。
他好像已经习惯不在慕羽面前掩饰,也习惯了在她面前丢下一点虚伪。
习惯会让人软弱。
慕羽当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手中的灰烬要么随风飘散,要么滚落进泥土,身上沾染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是吗?她抚摸着在新得魔杖末端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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