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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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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菀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这两年过的怎么样?京城里没人欺负你吧。”

寻常人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郁白却无比真切地知道这只是一场梦。他只有一脚踏进梦境,另一只脚还陷在现实,就这样在梦境和现实的沟壑中撕扯徘徊,享受着终将离去的欢喜。

他看着靡丽的宫殿变成少年时独居的简陋宅院,看着春日里灿若云霞的桃花变成沙漠中高大坚韧的白桦。

这时候姐姐应该已经嫁人了吧?不知姐夫对姐姐好不好。郁白迷迷糊糊间没来得及问出口,只听郁菀的声音渐渐飘渺远去:“皇城亦是囚牢,功名终将成空。阿白,姐姐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

郁白疑惑道:“姐姐?”

判词似的,梦中只余他一人。郁白四下张望半晌,忽然看见脚下有个花花绿绿的小东西。

……是赵钧莫名其妙让他绣的香囊。

郁白盯着那小东西,还没来得及发脾气,眼前场景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赵钧阴魂不散地站在他身后,一手桃花粉一手胭脂盒,阴恻恻开口试图往他脸上涂抹:“阿白?”

——梦醒。

郁白猛然坐起,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扔在床头的针线篓子。

他盯着那个该死的针线篓许久,狠狠踹了一脚,只恨脑子里脏话储备不够,不能把那个姓赵的狗皇帝骂的狗血淋头。

见鬼的救命恩人,他见那狗皇帝身体好得很,连化妆技术都样样精通,说什么替他挡了一剑重伤垂危,现在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着对他动手动脚?连梦里……连梦里都不让他好好和姐姐说句话!

木桌倒地,稀里哗啦碎了一地茶盏瓷器,理好不久的针线也滚成了毛团,看起来倒是颇像那只小狮子猫的杰作。郁白盯着那只藏在色彩斑斓的丝线里的可怜小香囊,忍了又忍,满怀屈辱地捡起来扔进了抽屉。

门外,李德海听着这动静,暗暗抹了把汗。

他来前,赵钧的心情颇为不错。

想想也是,拿几幅美人图、几句京城八卦勾的小崽子起了酸意,顺带让他好好反思一下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改变一下那直的不能再直的古板思维,着实一举两得。

照这个趋势下去,郁白早晚会变成他的囊中之物。赵钧志得意满地批着折子,看那些送美人图、盼着他纳后封妃的事儿精大臣们都顺眼了不少。

自然,相应的,这时候郁白的脾气必定不会多么柔顺温和。不过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至于郁白那濒临爆发的脾气——自然有后宫杰出从业者李公公替他承担。

“见过郁公子。”李德海低眉顺眼的,“陛下等您许久了,且随老奴来吧。”

郁白刚踹完桌子便听侍女通报李公公来了,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对着李德海堆满皱纹的笑脸,他再有脾气也不能发,只能硬邦邦道:“天色已晚,陛下有什么事吩咐吗?”

李德海在前面缓步引路,替他推开后殿门,答话一如既往地滴水不漏:“陛下圣心,老奴岂敢妄加揣测,公子去了便知道了。”

乾安殿布局分前后两殿,恢宏明亮的大殿渐渐走到尽头,光线渐渐微弱,似有缕缕幽香传来。

郁白的记忆里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他生生止住脚步。

李德海回头笑道:“公子?”

郁白压下心底那一点不安,笑笑跟上去:“陛下在里面?”

“是。”李德海暗暗称奇。他是宫里成精的老狐狸了,最是擅长看人眼色,眼见这郁公子出门时脸色还难看的像是山雨欲来,这会儿倒是平静的跟没事儿人似的了。

是个混官场的好料子,不过可惜了。

李德海暗暗摇摇头,躬身为郁白打开最后一扇门:“公子请。”

作者有话说:

有点无聊的过渡章

“阿白,你心乱了。”

乾安殿内殿里,月色透过纱窗落进来,温泉泛起静谧波澜。

郁白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那人靠在池边闭目养神,一半身体浸在水中,未着一物,露出线条流畅的上半身。

听见动静,赵钧转过身来,神情微诧:“阿白?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郁白不动声色地行了礼:“陛下不是在等我吗?”

“李德海带你过来的?”赵钧不在意地笑笑,湿淋淋的黑发散在肩上,“朕本让他晚些叫你过来,没成想这老狐狸自作主张。”

郁白心里冷笑一声。再老的狐狸不也是你手下的精兵,还自作主张,鬼都不信。

月夜,温泉,出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赵钧处心积虑的布置。郁白眼神扫过赵钧赤裸的胸膛,心里低低地腹诽了一声有伤风化。

然后赵钧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什么叫真正的有伤风化。

赵钧挽了把头发,对着他站了起来。

郁白:“……”他脚底似有打滑的征兆,用了极大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仍然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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