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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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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笺方好像听懂显金究竟想说什么,明面的话,暗含的意,他迷迷蒙蒙之中懂得了中间之意,目光悲伤地抬起头,看到显金的眸光与面色,却仍开口道,“我明天就可以知道,不不,我立刻就可以知道。”

显金轻轻摇头,“你有三年的时间去问。”

而你没有。

甚至,在这三年中,你从未真正询问过她,买卖上的趣事、难事、大事,也从未与她讨论过除却吃喝住行以外的趣事、难事、大事。

“科举考试,四书五经,十二科,童生考秀才,秀才考举人,举人考进士……”

显金声音轻轻的,“你所倚仗的、重视的科举考试如何运作、如何晋升、如何达成目标……此间种种,我都知道。”

“那宣纸的事呢?你知道多少?”

陈笺方张口想说,却被显金淡淡止住。

“你看待宣纸,看待宣纸生意,一直带着戏谑旁观——你从不认为我为之努力的事业有多少重要,多么崇高。”

显金依然笑着,“或许你现在愿意了解宣纸与宣纸生意了,但是基于你对我的情感,而非由衷的认同。”

陈笺方唇角紧紧抿住,后槽牙咬紧,下颌角变成了锋利的轮廓。

他没有否认,却不能承认。

显金并不想听答案或辩驳,平静地转头看向别处。

孙氏喜欢富丽堂皇。

东院花间,珍宝摆设挺多。

就在旁边的博物架上有一盏小小的精致的白瓷釉堂内荷叶风车小盏,一小碟玉盘放在清泉出口之下,玉盘上有两个缺口,水流经由这两个缺口,分成两缕涓涓而下。

显金轻轻阖眼。

再睁眼,陈笺方早已不见踪影,而孙氏目带探究地巴着门框朝里瞅。

孙氏巴巴道,“其实你应该答应——他真想娶你。”

多难得!

显金微微垂眸,轻声道,“我感谢他。”

对少年郎真诚的情感,无论何时,她都应感谢。

“但,就像这两股水——”

显金语声低喃,轻轻指向那个玉盘,“水澄澈自然,玉盘漂亮平衡,却被两个缺口分成一股向东、一股向西的水流。”

“这两股水流,再不交融。”

“水流有错吗?缺口有错吗?玉盘有错吗?”

都没有。

平地惊雷(4200+)

陈家陷入了诡异的平静,知情人、完全知情人、知一点情人、知不了一点情人……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每个人从不同的渠道,都觉察出陈家平静之下,处处透露着诡异的不正常。

这平静的水面下,指定在哪儿藏了炮竹。

首先,在外求学的二郎君破天荒地回来了,先在篦麻堂闭门六个时辰,紧跟着将自己锁在外院三天,院子里的灯亮了好几个通宵;

其次,素来精干的瞿老夫人竟然病了,连大儿子过世这样的打击下,瞿老夫人都没病,现在病了,病得起不了床,据说一直呕吐,瞿二婶一张脸焦虑得像街口的麻花,瞿老夫人挺了三天,实在是吐,什么也吃不下,瞿二婶眼见不行了,请王医正上钟却被婉拒,无奈退而求其次请了百药堂的大夫前来诊治,日日熬药,整个篦麻堂都弥漫着苦涩的味道,也不知是药味,还是别的;

最后一件,最惊悚——三太太孙氏和漪院的拖油瓶贺显金,关系空前的融洽。

融洽得可以坐在一起吃饭。

显金低头夹了块白萝卜。

孙氏拿勺子给显金舀了勺鸡汤羹,小觑着丈夫继女的脸色,隔了半天才说,“我预备过了晌午,去看看老太太。”

显金顿了顿:且还没到时候呢。

隔壁间屏风后响起了手搭在木板上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陈敷睡梦中惊恐的呢语,“娘!疼!疼!娘诶!”

显金丢下筷子往里冲。

陈敷脸红透了他这几天一直半梦半醒的,醒了就喊娘,梦里也喊娘,睡着了就说胡话。

显金手背摸了摸陈敷的额头,还好不烫了,探身拧帕子,给陈敷重新换了张冷冷的湿帕。

孙氏走进来,看显金手脚又轻又快,眼睛里除了心疼、担心,还有一股很浓重的怨怼。

毫不遮掩的怨怼。

孙氏侧了侧身子,非常识时务开口,“那咱们今天晌午不去篦麻堂了吧?”

现在去干啥?

看贺显金手撕老太婆?

嘿嘿嘿,未免太血腥了吧!

究极进化状态的贺显金,可以打八十个病得起不来的老太太!

并且,孙氏自动把自己代入了显金的“咱们”。

开玩笑,她苟到现在靠的是什么?是智慧吗?是学识吗?是远见吗?

不,都不是。

全靠她一颗善心向太阳。

还有,怂。

故而在听到自家长子孤男寡女和贺显金同处一室,除了探讨护肤和美容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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