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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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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里是指二黑,话外指着多少人,他们自己心里清楚,隋玉口吻冷漠地说:“肯放他一条生路已是我仁善,仁善过头就是傻,我拿我的东西去帮扶一个背叛我的人?你是在欺负我傻?”

青山当即跪下来认错。

隋玉看他一眼,又冷眼扫视其他人,回过头继续驱着骆驼赶路。

一路无话,在日头升到头顶时,龟兹城被远远抛在身后,成了个土黄色的影子。

乌孙在龟兹西北方,龟兹国的正北方是温宿国,两国之间是青绿广阔的草场,草场上牛羊成群,牧民的毡包跟着羊群和牛群游走移动。

此时,牧民正在毡包外烧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青绿的草场对映着悠悠蓝天,人融于景,景融于画。

路过一个牧民的毡包,牧民拦下商队,他的妻子从毡包里抱出一捆羊皮和一条风干的羊腿,想要跟商队换东西。

“你们需要什么?”隋玉问,“毛毯换不换?”

张顺从骆驼背上解下一捆羊毛毯。

两个牧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妇人扯了扯身上的衣裳。

“布是吧?”隋玉反应过来,“我们带的还有粗布吗?我记得应该还有几匹。”

张顺忙着捆毛毯,李武翻身下骆驼,他解下两匹布,一匹白色的粗布,一匹靛青色的粗布。

妇人点头,她就是要买这个,她搬着羊皮放过去,伸手去接李武手里的布匹。

一匹布买来是一百二十钱,值两罐桑酒,按楼兰的物价可以换十张羊皮。李武大致估摸了下羊皮的数目,只递过一匹布,他蹲下数了数羊皮,只有十六张,其中还有三张羊皮成色不好,像是污了什么东西洗不干净。

“十张羊皮只能换一匹布。”李武抽走六张羊皮递给她。

牧民夫妻俩对视一眼,妇人将拎出来的羊腿也搭上。

“我们不要。”李武断然拒绝,他扛起另一匹布骑上骆驼,说:“主子,我们走吧。”

“行。”

商队继续走,牧民也没追赶,夫妻俩将布匹扯开,靛蓝色的布铺在草地上铺好远,够他们一家四口做两三年的新衣裳了。

初夏的风是暖的,风里充斥着青草的青涩气和泥土的腥味,不难闻,反而让人心旷神怡。

悠悠白云在天上浮动,肥美的羊群在草场上走走停停,羔羊稚嫩的叫声混着清脆悠扬的驼铃声,把这里的生活衬得诗意盎然。

“这种游牧生活好像也挺不错的。”宋娴松懈下来。

隋玉点头,她都想停下脚步在广袤的草场上睡一觉,从日出到日落,或是坐在高处的山丘上,发发呆看看景,一耗就是一天。

“二黑要是能走出龟兹城,他若是能走到这里,或许也能找个事糊个口。”张顺提起这个事。

隋玉笑笑。

“做个几天,他或许要偷主家的羊群。”小喜壮着胆子说一句。

隋玉大笑,她抚掌道:“这倒是极有可能。”

“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从龟兹走是吧?到时候我们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宋娴开口凑热闹。

隋玉拿出羊皮卷,从龟兹通向乌孙要翻越天山,从西侧穿行山峦水涧,而从乌孙通向车师,又要从天山东侧穿行,另外车师和乌孙以北又有匈奴活动,为保安全,还是原路返回为佳。

行路半天,天色晚了,在一个靠近河流的地方,隋玉吹响哨子,商队今晚在此歇脚。

天暖了,也不用再搭毡屋,仆从将骆驼背上的货卸下来,骆驼没了负重,它们在草场上悠闲走动。

隋玉和宋娴也趁机躺在草地上,身下的牧草松软,人躺在上面像是睡在云朵上。

“这里的天好高啊。”宋娴手指夜空,又说:“这一路好累啊。”

隋玉没接话,她有些想睡觉了。

“我爹不同意我组商队出关是对的,我没那个能力。”宋娴自顾自说心里话,“行路难,跟人打交道难,做买卖难,收服人心更难。”

“得了,你闭嘴吧。”隋玉打断她的话,“说点有劲的话。”

“那我表扬你?”宋娴歪头。

“行。”隋玉笑,“你说,我听听。”

“那可太多了,别的不谈,我觉得你开的客舍太有用了,这一路要不是有相识的客商引路指点,我们要吃好多苦。”宋娴虽然是第一次出关走商,但也明白,许多商队头一次出关做生意,能保本就不错,若是将路上的辛苦钱赚回来,已是极不容易。而她跟着隋玉,出关时有客商引路,做生意有客商帮扶,除了遇狼遇沙尘暴,也没遇到打劫抢货的人,可以说是这一路皆是坦途。

隋玉望着璀璨的星空,有些得意地说:“歪打正着,最开始盖客舍没有这个想法,就想养群骆驼租给商队,只做商队的生意,没想到后来能借客商的势。”

“主子,饭煮好了。”小春红喊。

隋玉应一声,她回想一下,今早离开龟兹国后,她手下的仆从好似都改口喊她主子,而非大掌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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