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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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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代之的是温柔的触碰和吮吸。

裴冽的齿尖抵在他莹白的肌肤,近在咫尺的距离下,甚至能感受到与心跳同频的动脉搏动。

这也再一次让裴冽认识到,眼前这个人是鲜活的,而不是一张老旧的照片。

病中的身体比之平日里更加禁不起触碰,仅仅是舌尖蹭过肌肤的感觉就让裴云洲觉得如有一团烈火在烧,毫不留情地炙烤每一寸血肉,比高烧不退的灼热更难熬。

身体渐渐失去控制,唯余本能操纵一具躯壳,任由另一个人的门齿啃咬耕耘。

就连肌肤被撕裂的痛意都甘之如饴。

“我能拿你怎么办,舟舟,”裴冽将裴云洲的头向自己怀里按得更紧,直至贴上自己的心口,“让我再抱一会儿吧。”

“……想抱要多久,都可以的。”裴云洲低声应道。

裴云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样睡着的,又或者说是昏过去更加合适,总之再睁眼时天色都暗了,裴冽亦消失不见。

阿冽怎么才来就走了啊。

裴云洲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但旋即,颈侧的疼痛又令裴云洲莫名高兴了起来。

指尖落在对方给自己打下的印记,仿佛恋人的体温仍在身侧,与自己寸步不离,血乳相融。

算了,阿冽这么忙,晚上不来陪自己,自己也不怪他了。

就在裴云洲忍不住回想裴冽亲吻自己的脖颈的感觉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连同淡淡的饭菜香气。

就见裴冽提着饭盒进了屋,在裴云洲身边坐下。

“醒了?”裴冽将饭盒放在桌板上,“还困不困?困的话,也吃点东西再睡。”

游离的目光终于聚焦,落在裴冽的身上,裴云洲微讶道:“阿冽,我还以为……”

“以为我走了?”裴冽低笑了一声,“你不是想我了吗,晚上留下了陪你。”

“啊,那你的课题方便吗。”裴云洲虽然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有明显的欢喜。

“一天而已,不打紧,你比较重要,”裴冽抚了抚他的发顶,“买了海鲜粥,医生说你得多补充点蛋白质。”

昨天已经见过了最近所有的合作对象,今晚留下了应当是不打紧的。

“好。”裴云洲接过对方递来的饭盒,粥里煮了鱼虾和蛤蜊,的确比单纯的白粥看上去有食欲得多。

还没等裴云洲拆开餐具包,一勺温热的粥就送到了他唇边。

“还是像上次一样喂你吧,”裴冽温柔道,“不然你又只吃两口就不吃了。”

“……好。”

晚间洗漱过后,就到了该休息的时间,裴云洲极少有这样和恋人在一起又全身心放松的时候,哪怕这只是医院病房。

见裴冽似乎又打算和之前那样在床边守自己一夜,裴云洲犹豫了片刻,指尖轻轻蹭过对方眼底的乌青。

“你这几日辛苦了,还是上来和我一起睡吧。”

病房的病床比普通病床大上不少,两个成年男性勉强也能睡下,加之裴云洲骨架纤细,想来是不成问题的。

见裴冽有些犹豫,裴云洲又补充道:“我今天已经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

裴冽喉头微动,眼底闪过一丝微妙。

他并不是在担心这个。

他只是觉得,在病床上和裴云洲挤着睡,实在很保持冷静和克制。

一定会吓到乖巧单纯的舟舟的吧?

怪异的花

裴冽到底还是上了床,只是刻意躺在了床的另一侧,与裴云洲隔开了一点距离。

他自知不是什么好人,但先前那晚裴云洲因为应激发起高热的样子实在吓人。

舟舟已经离开过他一次。

他没有胆量再赌。

反倒是裴云洲这两日莫名患得患失,见裴冽并不愿与自己亲近,主动伸手想要环住他的腰。

裴冽原本想避开,又顾忌裴云洲掌心的伤,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裴云洲圈进了自己怀里。

“睡吧。”

裴云洲已经很久没能睡得这么安心过了。

身体长期属于不知疲倦的超负荷状态,无形地蚕食了他的精神,以至于下午只是那样简单的亲吻和拥抱都让他难以承受,在快意和劳累的双重裹挟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昏了过去。

裴云洲本以为自己下午睡了那么长时间,晚上应该很难睡着,没想到,也不知是因为恋人熟悉又温暖的体温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还是他的疲乏根本就不是简单地睡一觉能够解决的。

漂泊的小舟像鱼渴求水那样渴求一片港湾,并且一旦驶入了那片港湾就会不受控制地痴迷起这样的感觉,再难逃离。

望着裴云洲毫无防备的睡颜,裴冽的目光先是变得滚烫,但旋即又一点点地变冷。

指尖虚虚停留在对方睡梦中微弯的眉眼,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

如果他真的是舟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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