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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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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放缓了紧绷的神经。

怀亚特很快就在校园内遇到一位同他热情地打着招呼的女同学:“早,怀亚特,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发生了什么吗?”

相较于这位明媚天真,落落大方的女孩,怀亚特的表现明显有点局促不安,他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挠了挠头以后,又将手放回口袋,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稍有些不妥,他又将手拿了出来:“呃,早,拉斐尔。”

也许他喜欢这个女孩。

观众猜测着,所以他不想被打脸,也不希望身上的伤痕出现在衣物无法遮盖的皮肤上。

哪怕怀亚特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拉斐尔依旧朝着他露出了笑容,转身朝着远处走去。不过,她还没走几步,就突然发出了惊呼:“天呐,怀亚特,这是血吗?你受伤了吗?”

她伸手指着怀亚特的后腰处,怀亚特扭过头,果然在白衣服上发现了一片褐色的湿润颜色。

“不是,不是!”

怀亚特提高了声音,不停地摆动着双手:“这只是颜料,应该是我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注意。”

他说着,伸手去捂那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血迹。

拉斐尔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于此,再次对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转身离开。

怀亚特加快了脚步,他似乎想要尽快走进教学楼,到卫生间去洗去身上的这片污渍。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内,手指抓着白色t恤的边缘,指节弯曲,颤抖。血水与脓水染湿了衣物,干结后的液体将布料与他的伤口连接在了一起。想要洗干净身上的污渍,他就不得不将脓痂撕开,忍着痛楚将衣服与伤口剥离。

伊莱娜痛恨《失乐园》中的所有音效,即便她闭上眼睛,还是能听到怀亚特做好决定后,用力握紧衣服的边缘,决绝地一鼓作气将衣服拽起,连带着血痂将衣服与他的伤痕累累的皮肤剥离的声音。

这部电影让她感受到剧烈的生理性不适。

伊莱娜瞪视着银幕上将衣服下摆拽至身前用清水清洗的怀亚特,本该感到愤怒、恶心、痛苦的她却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

她隐约察觉到了奥斯蒙德的用意。

不反抗、掩盖伤痕、清洗痕迹,不知不觉中,怀亚特成了加害自己的帮凶,他努力尝试着想要融入这个普通又正常的群体,但无论如何,他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痕是永远也洗不掉的。

如果不直面他遇到的一切,鼓起勇气逃离,或者将自己从深渊中救出来,那么他所有的忍耐和决心、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最终只会化为乌有,继续被层层叠叠青紫的伤痕掩盖,永远也走不出他面临的困境。

学校的老师并不站在怀亚特的身边,这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畏畏缩缩,不敢对班上的问题学生吼叫,也不敢管制他们,只能挑软柿子捏。

怀亚特就是被他选中的软柿子。

只有在面对怀亚特时,他才会中气十足地大声吼叫,他故意用中学生无法处理的难题刁难他。

如果怀亚特回答不出来,他就会用板擦砸他的头,大声吼叫他是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干脆回家去再也别来学校。

但是怀亚特很努力,他尝试着解出晦涩的方程,迎来的却依旧只有老师的斥骂:“你以为你解出这些题就会显得非常聪明?你的意思是教室里的所有人除了你都是蠢货咯?”

满是夏日盎然色彩的学校生机勃勃,年轻的男男女女从怀亚特的身旁路过,大声地交谈着、欢笑着。

唯独怀亚特像是褪去了色彩,他衣服上褐色的污渍仿佛正在缓慢地蚕食着他的躯壳,他佝偻着背,像是一只蜗牛一样缓慢地行走着。

他努力过,也尝试过,但无法融入群体就是无法融入。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只知道他再怎么用衣服遮掩,也无法阻碍他身上的疮口在阳光明媚的夏日加速腐朽,糜烂、散发出恶心的腥臭气味。

不,也许他知道。

怀亚特的回忆伴随着他缓慢的脚步,缓缓展现在观众眼前。曾经的他也与同学们打成一片,被老师夸奖。直到他拒绝了加入“朋友”的队列,拒绝加入嘲笑新来的转校生的队伍,他在他们向他挥以拳脚的时候阻止了他们。

所以他反而成为了饱受欺凌的对象,就连曾经他帮助过的那名转校生,也加入了加害者的队伍。

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被扣到他的身上,他在他们口中变成了告密者、因为“德裔”的身份变成了纳粹的后代,就连呼吸,都仿佛变成了一种错误。

怀亚特站在树下,凝视着脚下的水泥步道,被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浑身都很痛,伤口愈合又带来古怪的痒意,他强忍着不用手去抓挠伤口,以免再次抓破伤口,将血液糊在白色的衣服上。

有个学生发现了一只被困在楼上的猫,很快,许多学生围在了楼下,对着屋顶指指点点。有人喊来了老师,有人则搬来了梯子。一个大胆的男孩一手夹着纸箱,一手攀着梯子,他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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