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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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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个知晓了一切的人,不在那个地方。

为什么你没有来?

为什么你什么也没有说?

哪怕只是一个提示也好。

希夷却连一个字也不曾告知,就这样消失了踪迹。

“因为我什么也做不了。”

希夷仰起头来,似乎是在远眺天穹。已是薄暮时分,如血一样的夕阳在山岚间流连着最后的影子,将空气也染上了血的颜色。黯淡而蒙昧的余晖下,森林的色彩越发显得诡谲,松柏乌桕也拖下摇动的黑影来,远远望去,如鬼影憧憧。

他的声音也是漠然的,没有一丝波动。

“那是因果。”

“但至少你可以像今天这样告诉我们!”白飞鸿提高了声音,“这样我们至少会有所防备,不至于变成那个结果!”

希夷终于回过头来,隔着覆眼的白布,静静地“注视”着她。

“逆天改命……这就是你想做的吗?”

“当然。”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不然我是为了什么重活这一世的?”

“……好。”

他侧过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太息。

“无情道,我会教你。之后,便要靠你自己。”

言谈之间,太华之山已经近在他们眼前。

与昆仑墟其他六峰不同,太华山给予人的印象,唯有孤绝。

构成山峦主体的,唯有五千仞高的料峭石壁,山岩陡峭,白雪皑皑,便是最雄健的野兽与最矫捷的飞鸟,也无法攀上这样严寒而险阻的高峰。万古不化的冰雪将岩石都冻透了,草木不生,没有任何生命能在这里栖居,便是曾经盘踞于此的巨蛇,如今也不见了踪迹。

这是没有任何人会拜访的异域。

是远离世间,不是秘境而胜似秘境的孤寒之地。

这便是太华山,是希夷的居所。

今后,也将是她的住处,是她修行之地。

在踏入这纯粹由冰雪所凝结成的荒芜宫殿之时,白飞鸿的脑海中,忽然模模糊糊地掠过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她没有在长留之山见到殷风烈?

(大修)

白飞鸿正在练剑。

太华峰上的雪,比旁的地方还要酷寒一些。尽管用灵力覆盖了全身的经脉,白飞鸿还是感觉到,森森寒意像刀子一样侵入她的肺腑,全身的血液都似要凝结成冰。

但她依然在挥剑。

任是多么天赋卓绝的剑修,也逃不过这每日的苦修。一剑又一剑的挥下去,直到身体牢牢记住这细微之处的差异,直到经脉习惯灵力游走于全身的感觉,直到手中的剑与自己的身躯浑然一体。

白飞鸿现在的身体还是过于稚嫩了一些,就算有前世习剑的记忆,但对于此时的她来说,那些记忆反而成为了一种格外的桎梏。

虽是同一个身躯,但前世与今生的景况实在差太多了。那些在前世谨小慎微所积累下来的战斗习惯,在此刻却变得不合时宜。

“过去的经验很有用。但你的习惯并不好。”

那时,希夷一边咳嗽着一边坐在坐榻上,纯白的狐裘随着他倚靠隐几的动作,从瘦削的肩上滑下来。大概是咳得狠了,他用帕子去掩,露出一段伶仃的腕骨来,紧绷到可以看清鼓起来的血管,在苍白肌肤下颤动着的惨青。好一会儿,他才放下手来,将隐隐可见斑斑血迹的帕子叠好,收进衣袖里。

“如今,你的经脉未曾受损,根骨也可称上佳,再在战斗时瞻前顾后,寄望他人,只会害死你自己。为今之计,只有从头练起,由最基础的修行开始,逐渐熟悉你的身体,摸索一条更适合你的路。”

大抵是平日不常与人说话,只是简单谈几句,也让希夷露出了疲惫的神色。白飞鸿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习惯性地走到一旁,从烧着茶水的小茶炉里倒了一盏茶与他。

“……”

反倒是希夷怔了一怔,看她的眼神有些茫然。

白飞鸿叹了口气,将茶盏往前一递:“喝茶。你刚才咳了那么久,嗓子很难受吧。”

希夷看了那一盏茶好一会儿,方才伸手接过,却也不急着喝,只是捧在手里,望着袅袅白烟,出了一会儿神。

“也是。”他说了一句在白飞鸿听来很古怪的话,“你确实会这样做。”

“什么?”

但白飞鸿没能继续问下去,因为希夷已经喝下了那盏茶,放下杯盏之后,他的手指还轻轻转了一圈茶盏,像是还在感受着杯壁的余温一般。

“你认为‘道’是什么?什么又是‘无情’?”

希夷忽然问道。

白飞鸿的神色越发茫然:“……一上来就问这么难的大问题吗?”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去看的讨论何为“道”的典籍,顿时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仅仅是第一个问题,就引得古往今来多少修者大能争相议论,他们长篇累牍都没能讨论出一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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