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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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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串话卡在喉头,怒斥道:“时春,你是干什么吃得,让你来往桶里加水,谁让你往地上倒了!”

时春一把按住她:“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贞筠道:“废话,我和她是正头夫妻,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时春:“……”

问,比李越落水还震撼人心的是什么?答,李越是女人。

时春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满朝文武难不成都是瞎子不是。对了,原来、原来。”

贞筠啐了她一口:“你和她朝夕相处都没看出来,那些大老爷们又怎么想得出来。你原来什么?”

时春脱口而出:“原来皇上不是断袖啊。”

月池:“……”

时春追问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月池默了默:“并不是,他只是,毫无节操,荤素不忌而已。”

待月池换上衣服,坐在床上时,时春还如在梦中一样,她一面拿着小暖炉替月池烘干头发,一面问道:“你真名叫什么,家是哪儿的人,你怎么想到到这儿来得。”

月池听她连珠弹炮的问题不由失笑,贞筠杏眼圆睁:“别打扰她休息,待会儿出来我跟你说。”

她取出两个梅花香饼来放入手炉中,盖好递给月池:“先抱着,待会儿我再拿个汤婆子进来。大夫说了,今晚得发一身大汗。”

月池也实在困倦不堪,点头应了。贞筠又替她笼好被子,拉上帐子,点了一炉安神香,这才和时春一道退了出去。到了贞筠房中,她方疾言遽色道:“咱们虽也处了些日子,可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丑话,我得说在前头。你也是上了官府文书的良妾,若是走漏了消息,你可也在九族之列!”

为云为雨徒虚语

当然是要了他的狗命!

时春闻言不由大怒, 她虽不似贞筠是个暴炭脾气,但也是性烈如火。她当即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们江湖儿女最讲究的就是义气,我岂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的事来!”

她当即就要跪下对天发誓, 贞筠这才拦住她:“行了, 我不过白嘱咐一句。我们这样的情况,本就需要再三小心。我也是, 为了全家人考虑。来吧,坐下我与你细说。”

时春别别扭扭地坐下,面上寒霜犹在,直到听贞筠开口从龙凤店说月池的身世时,这才听入了迷。

贞筠道:“……我们本想回苏州老家去, 可碰上这么个主上,实是走不脱。没办法, 只能留在这里呆着这么些年。”

时春道:“那若是想走,这次装病便可请求回家修养,再来一个死遁,不就成了。”

贞筠扑哧一声笑出来:“早年我也这样想过,可却迟迟没有开口。你道是为何?”

时春道:“为何?”

贞筠幽幽一叹:“她那样的人,又岂是甘于人下的庸碌之辈。她虽然嘴上不说,可我心里明白, 即便有风险,即便要吃不少苦, 可她还是愿意在这里。毕竟受制于人,不如治于人。”

时春垂首不语,忽而道:“她熬了数年就做到了四品御史, 若我继续勤学苦练, 有机会做将军吗?”

话一出口, 时春就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很是大言不惭,又是当着素来和自己针尖对麦芒的贞筠面前。她小麦色的脸颊上难得浮现淡淡的红晕。谁知,贞筠却在一愣后道:“虽说你的天资比阿越,那的确是有差距,但勤能补拙,勉强、也还是可以的。”

时春愕然,她抬头看向她,眼睛亮晶晶的。贞筠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她起身道:“看什么看,我就说说,你好歹也是我们家的人,若是有了出息,说不定还能帮阿越点忙。只是可不要光说不练。”

时春道:“我可不是那种人!”

贞筠胡乱点了点出去了,她刚刚出了门子,就听到时春在屋里又蹦又跳。她一时失笑,随即又觉黯然,李越有梦想,时春也有梦想,可她、她能做些什么呢?

她拿着汤婆子,推开月池的房门,绕过里间的红木屏风,就见月池已经热得把被子掀开了。她杏眼圆睁,即刻冲上前把被子给她压好:“你怎么还踢被子呢?”

她把汤婆子塞到月池脚下,无意间触到她的肌肤,这才发现,人已经在发热了。贞筠气急:“总要把那黑心烂肺,杀千刀的东西,找出来打死!”

她叫道:“时春,快去帮忙熬药!”

她自己又去用温热的帕子来替月池降温。两人折腾到天明,才把月池的温度将将降下来。刚刚坐着小憩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来了。时春最先惊醒,她愕然道:“是皇上!”

贞筠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幸好月池睡觉从来都是穿三层,昨晚有病在身,更是裹得严严实实。只听着敲门声越来越急,贞筠忙道:“算了,去开吧,他总不会掀被子吧。”

时春点点头,刚刚走到前院,就见朱厚照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刘瑾正在给他拍身上的灰,身后一溜身着便服的侍卫,有两个肩膀上还有脚印。

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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